道宫的记录多了一条,天齐五百七十二年冬,圣祖将手中事务事无巨细分发给数位镇宗长老,详尽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后不顾多人阻拦擅闯冥界。
遍寻数天耗尽阳气,遍身伤痕无所得,周围遍地游魂,活人混迹其中,却也无甚差别,终不得而归。
小蛇咬着自己的尾巴,红着眼睛把书卷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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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镜白急匆匆地推门回来,沈听弦猛然抬头,将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得冰凉颤抖的手指押入掌心,声线自然地问,“买到什么好东西了?”
郁镜白撇了撇嘴,看见沈听弦手中雕了大半的蛇窝,从身后拥了过来,埋进沈听弦的肩膀,低声道,“买了好多新话本,都是我没看过的,摊主说卖得可好了,断货好几次。”
沈听弦的侧颈还残留着细微的冷汗,郁镜白终于后知后觉地碰到了,不由怔愣起来。
郁镜白少有这种用人形与他腻歪的时候,沈听弦也不客气,后仰躺进郁镜白怀里,活动放松着绷到发疼的肌肉,“断货好几次都能被你买到,就是不知是你幸运,还是那摊主卖不出去诓你的。”
郁镜白想笑一声应和一下沈听弦的冷笑话,却在摸到沈听弦被冷汗打湿的内衫时终是笑不出来了。
他按住沈听弦捏刻刀捏得发红的手,垂眸看到同一处地方已经被无意识重复地划了不知多少道,玉屑簌簌落在手指上,上面还落着不少划痕。
看得出来雕刻者已经尽力把每一笔每一划都落在它们应该落的位置了,可惜稍微还是有些事与愿违。
沈听弦把雕毁了的半成品推到一边:“手艺不太好,见笑了。”
郁镜白收紧环抱住沈听弦的臂弯,哑声道:“不好就不好了,你又不是专精这项的匠人,我也不会把你做毁的窝放出去当众展示,怕什么。”
沈听弦偏头捏着郁镜白的下颌,无声吻上他的唇角,“这么好说话,监工不利,到时候给你雕个丑货出来你就满意了。”
郁镜白挨了一下蜻蜓点水的吻,低头在袖中掏掏,下颌抵在沈听弦的肩窝里,把沈听弦抵得有些发痒。
郁镜白终于掏出了自己快马加鞭去了一趟舒城的成果,他检查了一下东西是否无误,这才拿过沈听弦的手,重新给沈听弦戴上。
沈听弦抬起手腕,在空中凝视着自己手腕上挂着的雪鳞手链。
旧的那片已经碎在了叶里尘的那一掌中,沈听弦连捞碎片的机会都没有,那块小蛇特地挑选出来的最漂亮的鳞片便已经化作齑粉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后来他想回头去找都找不到。
郁镜白认真强调道:“别看这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蛇鳞,它其实是龙鳞,肯定不能再这么脆了。”
“它再碎,我就再去因缘寺做一百个给你。”
“天天戴,换着戴,碎多少我都给你补上。”
郁镜白的气息终于重新缓慢地充盈在整个空荡清寂的殿内,无声围拢过来的黑暗被身后紧实温热的怀抱驱散,沈听弦仿佛被拉回了人间,真实的、有郁镜白在的人间。
郁镜白懊恼得恨不能把自己缝在沈听弦身上,再也不离开他半步,立地发誓道:“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了。我以后干什么都要你陪着。”
沈听弦笑了笑:“好。”
第65章
郁镜白自己试着雕了一次之后就对这类手工活抱有极大的敬意。
他偷了沈听弦一块边角料玩了起来, 雕出来的成品都不能称之为成品,只是一坨乱七八糟看不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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