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丁点儿, 看着他原来一起玩耍一起紧挨兄长贴贴睡觉的伙伴已经快和他哥一样高大了,非常愤愤不平。
看着狸干点什么都和他哥寸步不离地待在一起,更愤愤不平了。
长妄不会什么刀啊剑啊,也教不了狸什么东西,主打陪伴和鼓励,并且常常实事求是地夸他是崖底修为第一人。
这里的活物只有他们三个人, 其中两个目前被封印手无寸铁,另外一个完全可以称霸称王。
也确实没夸错。
狸这个名字是长妄取的。
他们捡到狸带回来的时候,旁边刚好窜过一只叼着猎物的野狸花。
长妄觉得这种猫族不仅长相很冷酷,性子也一样,仿佛什么都不会放在眼里, 一个眼神就能让猎物闻风丧胆。
他也没给人取过名字,他只是莫名觉得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刚醒来时那警觉的一眼, 莫名像极了碰见他不敢靠近,叼着猎物步步后退的警惕很像。
要是知道人间和魔域都不拿单字取名,他肯定不给人家取这种名。
要取也取点狼啊虎啊什么的。
多年以来的相依为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们谁都不知道。
但长浅非常敏锐地嗅出了一点苗头。
狸这些年长得有点无法无天, 和曾经瘦得剩副骨头的模样大相径庭, 全然一个人形火炉,小饕餮冬天就爱睡两人中间。
结果他哥, 他亲哥,把和他身形不相上下的狸拎到自己被子里,还要低声问他冷不冷,滚下来时磕到的肋骨旧伤还疼不疼。
狸年少时身体亏空太厉害, 气血不足,又没有修为傍身,常年手脚冰冷,给人捂手捂脚小饕餮还能理解,小时候哥哥也是这么带他的。
但长大后的狸不仅慢慢开窍修炼,还长了这样一副不好欺负的模样,一拳怕是能送他直接过头七,哪里还要人问他冷不冷。
把人剥光了丢冰原里饮上十年冰都不会有半点事情。
到了被子里,哪里还是狸冷不冷的问题,狸非常自然地拢过长妄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捂暖,再回一句不冷,不疼。
冷什么冷,你弟心冷。
长妄叹道:“你在中间睡得四仰八叉,漏风。做梦了,还老踢人。”
这么说着,长妄却还是把小饕餮拎进了两人的中间,用一条小毛毯卷得严严实实。
三个人紧挨在一起,像是只有彼此。
在崖底平静无忧的生活,给了狸一种错觉。
一种他们可以这样生活一辈子的错觉。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小饕餮常常夸他是百年难见的好魔,混点别的种族的血就是会带来好东西,生气时撕咬的玩偶是长妄给缝的黑乎乎的魔族模样,愤怒时骂人最脏的词是把人比喻成臭魔。
他们被魔族的锁链困在这里,永不见天光,他们本该拥有自由。
狸开始琢磨出去的路。
万丈深渊并非夸张表述,狸翅膀硬了之后尝试着从上空飞回去,然而往上冲了足足半月有余,依旧够不到那方看似触手可得的蔚蓝天空。
狸不擅长用言语表达想法,虽然长妄总教他这个,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狸没有告诉长妄自己想做的事情。
下来便快上不少,却也花了一周有余,长妄扯着锁链站在狸消失的方向等,等到狸回来的时候却也只是朝他轻轻笑了笑,说,“再试试。”
长妄和长浅一直被困在原地无法离开,所以他们也不清楚崖底有没有路,能不能通往外面。
不过狸是实干派,他回来之后在长妄身边休整一会,给长妄展示自己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口之后,便开启了新一轮的探索。
长妄抱着小饕餮,站在原地看狸的身影逐渐消失。
小饕餮跳上长妄的肩膀,怅然地趴下,小声问兄长,“狸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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