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小练毛笔字,上百遍的字帖临摹下来,也背下了许多诗文。
可想要他凭自己写出些什么,却很困难。
废了许多张纸,最终还是写了大白话。
人一旦有了事情干,就会从沉浸孤独变成享受孤独。
他整理完那些时间线不清晰,细节也不详尽的文字,最终提笔,在封面上写上了“日记”两字。
日记日记,一日一记。
日日督促自己不忘本,不忘家。
整理完过往后,池安又开始无聊起来,他便又把地毯捞到窗前,盯着外面的玻璃珠发愣。
好没意思。
不如开窗跳出去得了。
说不定就回去了呢。
他想。
便探身把脸往窗口上贴。
瞧见了远处一个极小的点。
不像是太空垃圾。
这一发现,对此时此刻闲的要长蘑菇的池安来说。简直比上厕所忘带手机,低头忽然发现纸巾包装袋上有配料表还要惊喜。
他操纵飞行器极缓的凑过去。
发现那里飘着的,居然是个虫。
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年纪不大,浑身是伤不像是能活的雄虫。头发黄不黄绿不绿的,居然还带着点渐变,非主流的很。瘦成一把骨头,手里紧攥着什么东西。
池安套上防护服,操纵机械臂探过去。
他把手里攥着的东西给抢过来了。
是一截布料,似乎是从衣服下摆扯下来的。
“不是保护雄虫吗?两百年后还是护不住啊!”池安嘀咕,在救与不救,自找麻烦和避免麻烦之间纠结了片刻,“救回来养两天,养不活再丢回去不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
真捞进屋,总不能看他死了臭了。
预备的药品很多,这个药剂那个针剂那个口服液的。
池安以前甭管哪儿疼都是一颗布洛芬,发烧感冒布洛芬,头疼腿疼布洛芬,后来就,就胃病了。
这些药,他就勉强能看懂个使用方法。
把那非主流小矮子拖进洗手间,扒拉干净刷洗两遍,蹲在身前观察伤口。
一个雄虫,身上有陈年的枪伤,刀伤,竟然还有鞭伤。这次是后脑勺上一个口子,还有几处打击的青紫,估摸是被敲晕了丢进星际的。
“小小年纪,见识丰富啊。”昏迷中的人,本身重量并不大,却比过年的肥猪都沉,沾了水洗洗干净后皮肤还光溜,捞着打滑,池安撅着腚费劲吧啦好不容易把他从洗手间拖到沙发上。
开始埋头撕包装,将一把这个剂那个剂,兑了大半杯,掰开嘴给灌了进去。
灌一半洒一半,但好歹是没有呛死。
伤口消毒用酒精,一次做到位,不用棉签直接泼。
池安原本准备泼完了酒精,再研究怎么扎针的。
可雄虫被酒精刺激的痛醒了,诈尸似的猛地直起身,踉跄着捂着后脑勺窜起来,满脸惊恐的往角落里缩。奈何身体没恢复腿软,没挪两步就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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