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檐突然想到——对啊,这半个月,他从来没见过应止的修为。
当时的应止还在那个凡人少年的伪装中来回变换,温听檐便下意识以为他是为了更加真实,才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如果从那个时候,应止的修为就已经出了问题呢?
温听檐不自然地顿了一下步子,脸色苍白。
*
应止失力地靠在城墙边上,他还勉力站着,只是已经因为疼痛失去了视线,什么都瞧不见。
其他人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但光是对付那些重新复活的傀儡,就已经遍体鳞伤了,没办法去查看。
那些傀儡其实没能碰到应止的衣角分毫,只是一阵又一阵狂虐的魔气,通过攻击不断侵入他的体内。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凝着一口气,加上陵川的灵气帮他护住了心脉,可能早就死了。
身体里面的疼痛细细密密,如同当时道心碎开的那一天,让人恨不得剖开脊背将一身剑骨都取出。
痛苦里面,应止的五感降到最低,世界好像在一瞬间陷入极致的空白,茫然一片。直到一道刻在灵魂深处的气息传来。
感受到温听檐气息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要笑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太疼了,他笑不出来。
温听檐从数不清的傀儡里面冲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凝聚不起视线的应止,想要扯起笑容却又放下。
他走过去,抬手布上了一个防御阵,将那些跟在后面的傀儡死死拦住。
他抬手握住了应止的手腕,沉着脸探进去。
没有灵力,经脉里面空空如也。
猜测真的被证实的时候,温听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应止低下头,把自己的头埋进温听檐的颈窝里面,就像是他当年刚被温听檐捡回来时,经常做的动作一样。
熟悉的霜雪一样的气息传来,应止横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破开了,本就千疮百孔的经脉终于显现出它狼狈的原样。
脸上,身上,无数个地方突然出现了密集的伤口,深浅不一。有几道深地,似乎已经刺穿了肺腑。
血腥气彻底包裹了温听檐,而比那更突出,更滚烫的,是在颈窝的滚烫的水汽。
那是应止的眼泪。
眼泪滴在他的颈窝时,温听檐撑着失去意识的应止,突然觉得这里冷得可怕。
他明明许过愿望,希望应止不要再掉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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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魔族在死前,喃喃自语的,是几句咒语,他用自己的消散来献祭,为温听檐送上了一份临别时的大礼。
原本已经死去的,失去行动能力的傀儡,在瞬息之间,像是被一阵罡风所掀起,形成龙卷,聚集在一起。
他们的身体在乌黑的魔气里面重新拆散组装,最后重新活动起来,变成如同爬兽一般,行动诡谲的东西。
这些重新组装起来的傀儡,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傀儡都要更加强力,这些人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招架的很困难。
可更荒谬地还在后面,一个被傀儡给扑住的修士,居然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很快四肢也扭曲蠕动了起来,随后变成和那些尸傀一样狰狞的东西。
温听檐好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撑着应止的身体,踏开步子的时候,脚下出现一个远距离的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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