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干净清冽的声音响在耳边,他问:“还能走吗?”
应止的右手还在流血,疼痛让指尖不断颤抖,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止步,可他却紧紧握紧了那只手。
身旁的人顿了下,然后拉着他往前。
应止重新迈开步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一点点明朗了起来。
是八岁那年,宅院滚烫的大火里。
温听檐走在他的前面,牵着他的手,破开那道在应止眼里坚不可摧的大门,带着他走了出去。
是九岁那年,温听檐接过他的玉佩,指尖触碰。最后带着他离开了离城外出游历。
是十三岁那年,应止生长痛,民间有个说法,说去温暖一点的地方,就会没那么难受,温听檐没在书里找到任何相关的记载。
但他还是带应止去了南方。
是十七岁那年,在春昀城数月的雪下,温听檐让他接过了腰牌,对他说,去吧,我们一起。
“......”
桩桩件件,贯穿了应止这十八年里,太多太多的时间。
这就是他所走过的路。
他不知方向,这些年来所走过的漫漫长路,其实都只是在跟着一个人而已。
直到这条路,已经走过了现在所存在的时间,那些场景也骤然变化,身旁的人终于松开了他的手。
眼前是十里红妆,桃花满天。
素日里一身银白的人,突然换上了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袍,长发被簪起,金色暗纹好像在阳光下流转。
温听檐在树下抬眼看着应止,然后伸出了手。
应止被不知名的人推了一下,有人大声地说:“愣着干嘛,去啊!”
他一低头,才看见自己的身上穿着和温听檐一样颜色的服饰。
围观的人群,在主位上的长老,远处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于是应止把手背到背后,有点紧张地提步走过去。
下一秒,他摸到手腕处的那圈绸带,步子骤停。
应止在那刻恍然记起这个绸带的来历。
那上面有他工工整整落下的两人的姓名,却没系上去,只能悄悄绑在手腕边。
因为他没敢坦白,因为他和温听檐其实并非爱侣。
所以...
他站在原地,意识到这一切是他的渴望后,那些推攘着的人突然就消失了。
一片寂静下,只剩对面那人的声音。
望着远处温听檐穿着红衣,平静的眼神,应止捏着绸带弯下腰,有点难堪的笑起来。
一场大梦初醒。
*
应止太久没有睁开眼睛,所以乍然看见屋内明亮的日光,居然还有点恍惚。
他偏过头去,只看见一个坐在旁边发呆的,他所不认识的人,但看身上的装束,应该是永殊宗里的人。
w?a?n?g?阯?f?a?B?u?Y?e?ⅰ????ǔ???è?n?2????????????c?o??
应止坐起身来的动静很轻,但还是吓了陈茂一大跳。他猛地回头,看见应止也醒过来的瞬间,只想感叹,这什么恢复力啊!
面对这位天榜第一,陈茂说话有点磕磕绊绊:“应师弟,你...喝水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