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因为温听檐想起来那个女修看见他的模样,喊的那句“师妹”。
以至于他现在坐在铜镜之前,将发色和瞳色改成了和应止一样的颜色,却面对自己的面孔,迟迟难下手。
应止见他半天没动手,主动靠过来,俯下声,盯着他难得漆黑的眼睛:“要不...我来?”
“随便。”说着,温听檐将手放了下来。明明就是任由应止动作的一个样子。
应止在改动面貌之前,还没忘征求一下温听檐的意见:“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温听檐想了想:“不会被错认成女修就行。”
应止闻言,若有所思。
对方的动作很轻,时不时用指腹去轻抚过脸上的某些地方。而随着动作,那张原本冷清的面貌一寸寸,发生变化。
没什么太大感觉的温听檐,慢慢放下了戒心,只在最初盯了一眼,就没再去看。垂着眼更方便人动作。
他就这样放空,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应止的食指指腹在唇上蹭过。
温听檐下意识抬头,要命地发现应止是在给自己抹口脂,于是歪开一点头。
但应止好像只以为这是温听檐的小动作,于是手指又锲而不舍地伸过来。温听檐终于忍无可忍地咬住了对方的手指。
指节被叼住,传来一点被挤压的酸,应止这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温听檐仰头看着他,因为嘴里还咬着指节,说话的声音有点不清晰:“你干嘛?”
应止缓慢解释:“给你改了一下面容,但是唇色太浅不太适合。”
温听檐松口:“不用,就这样。”
他说完,才有功夫认认真真地去看这副应止给他变的模样。
镜子里的面容,和他原本的脸有六七分像。只是少了几分精致和冷峭,反而更加突出了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气,意气纯粹。
温听檐变得乌黑的墨发被应止捞了根发带束起,高高的,在脑后轻扫而过。
两人的面容,已经不再能让人联想到修真界出了名的那两位。和那些会走马挑灯,拎着剑在林间比试的少年郎,没有任何区别。
......
前去万道院的前半段,是靠陵川御剑的。但等到了附近,受秘境的灵力结界影响,连御空都做不到,只能徒步往前走。
这里的雪已经落得太厚太厚了,简直和永殊宗天壤之别。若不是动用着些灵力,怕是会一脚陷进去。
好在这样徒步的人也不只是他们两人,看起来还没那么突兀。
应止在往前的路上,突然开口问:“等到了秘境边上,若是有人问起来我们二人的关系,我该怎么说?”
之前两人年少互识的关系摆在那里,那些人只要得知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份,都不肖多问,自己就能明悟了。
可现在还是需要一个更为具体的关系。
这问题要回答其他实在是简单,师兄弟、同门、好友。再不济,还能再说一句未来道侣。
又无人查证,要怎么说还不是全凭自己的心意。于是他回道:“看你自己。”
应止笑着扶了下下巴,好像真的开始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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