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温听檐是忘记了还是怎样,但还是很识趣的没有去提。
温听檐察觉到他的视线,一下子就把手上的发丝给丢了,想要逃避。只是最后又被应止捞了回来。
应止换了一个位置,坐在桌案前,方便温听檐的动作。温听檐太久没动手实在是有点退步,最后编出来的有点奇怪。
他本来想要拆开给应止老老实实绑一个马尾算了,却被应止给拦住了。
怎么说呢,反正应止本人挺喜欢的。
但不得不说,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脸好看的人其实能另算。看久了温听檐居然觉得也挺好看的。
最后礼尚往来,应止也帮他把那习惯披散的长发簪好。松开手之后,绕到正面来看了一眼。
这桌案前没有铜镜,温听檐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所以他只能抬着眼看应止。
他以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有数不清的时间去和这个人经历所有事情。以至于温听檐甚至没能停下脚认真地,再认真地看他一次。
而现在,他却总觉得看的不够久。
两人磨蹭了半天出去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一对新婚夫妻迎亲拜堂。
半城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吆喝祝福着。那些马车上还会撒点东西。
等到新娘子从上面走下来,温听檐这才远远的看见在他们两人的小指之间,牵连着一根红线。
在进门拜堂之前,那个新娘子解下了一个香囊,作势要往后面扔。一时间,所有人都熙熙攘攘地涌了过去。
应止见他看了很久,转头过来问温听檐:“想要吗?”
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去和一群凡人抢东西,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可偏偏应止不觉得,认认真真地问他想不想要。
温听檐不着痕迹地摸了一下手腕,点了一下头。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必多言,应止在一群人里面,带着香囊整洁脱身,连衣角都没乱。
他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开口:“刚刚好像听见一嘴,说着是有什么祝福的寓意在里面的。”
温听檐把东西接过来的手一顿,沉默了下,对应止说:“他们在成亲。”
一位今日成亲的新娘子丢出来的香囊,要是有什么意义,估计也只会有一个。
应止终于反应过来了,他难得犯蠢,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那样不好吗?”
那样不好吗?温听檐垂着眼睛思考了很久。
那些夕照城的人,终于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那个抢到香囊的人,转头挥着手,笑着对他和应止说:“祝你们以后也这样美满。”
以后。
温听檐听着那个词眼,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忘了。那个瞬间,突然难过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也是那个瞬间,他听见应止笑着说,谢谢。
......
温听檐他能够最后和应止再走完这最后一天,却不曾想到,天道的清算拨正来的那么快,几乎是急不可耐。
神魂和骨缝里都慢慢渗透出疼痛,那是他逃脱了百年的应当承担的因果。可温听檐的动作居然还是轻的。
应止躺在床上,眉宇之间拧地很紧。对于其他人来说,温听檐可能只是一个过客,将他从生命里面剥离开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对应止来说,遗忘真的太难了。
温听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应止无意识地抓着,很紧很紧。
在天道的清算袭来,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应止居然先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