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亲人离开,知道死是什么,我不怕死,但是我……但是我很怕他比我先死。”
“我很自私,”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哽咽,到最后都快呼吸不上来,“我想他送我先走,我就不用难过不用心痛了!可是他比我更过分,他不仅要先死,还要用这种让我亏欠的方式!”
甄甄相信贺越邱救他是因为本能,他知道自己的指控实在是太不讲理、太任性了。
可是甄甄多清楚贺越邱啊。本能只存在那千钧一发,当贺越邱受伤、抱着完好无损的他时,贺越邱想的一定是,从此以后甄甄肯定不会再拒绝他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甄甄一直反复地向贺越邱说清楚谁亏欠谁、谁不亏欠谁,就是想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理清他们之间原本错综复杂的关系。
没有亏欠,心中无愧,两条线清清楚楚,缠不到一块儿去。
但现在甄甄欠了贺越邱一条命,没有办法还清,他大概也只能拿自己还。
贺过岭拉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陪他等在手术室外。
眼泪无声地打湿了医师服,贺过岭的心脏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拉扯,痛得他皱紧眉头。
甄甄哭累了,短暂地睡了会儿,但很快又被噩梦惊醒,吓得一睁开眼就看向手术室的滚动字幕,看见“抢救中”三个字,悬在喉口的心脏才稍稍落回去。
贺过岭安慰道:“别怕,我一直盯着。护士中途出来过,她说我哥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甄甄只放心了一半,秀气的眉毛依旧蹙紧在一起,透着淡淡的哀愁。
他怎么都很好看,但贺过岭还是觉得,爱笑爱闹的甄甄更好一些。
又过了两个小时,贺越邱终于被推了出来。甄甄立刻站起身冲过去,看到那些复杂的机器上鲜活跳动的数字和图形时,那颗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完全放下。
手术车只停留了一会儿,等贺过岭也检查过后,就被护工推回特护病房。
甄甄让开路,像被拉到极致的弓弦般绷紧太久,现在骤然一松,整个人直接往后一栽,护士连忙去扶,还好贺过岭及时出现在他身后托了一把。
“他怎么样了?”甄甄着急地问。
医生对这个长相秀美的男孩和蔼一笑:“放心吧,就是失血过多,经过抢救,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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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甄甄喃喃道。
医生又看向贺过岭,这对兄弟在医院很出名:“我来跟家属汇报下病人具体情况吧。人是救回来了,但伤到肺,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后遗症的。贺医生,你要转告病人,让他注意戒烟戒酒。尤其是烟,能不碰就尽量不要再碰了。”
贺过岭无奈道:“戒烟恐怕有点难度……你肯定看过他的肺部CT,他十四岁就在抽了。能不能循序渐进地戒?”
医生断然拒绝:“这两年之内,一口烟都不能再抽。”
“好吧。”
甄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贺过岭的语气好像带了点幸灾乐祸,他看向医生,惴惴不安道:“您刚才说后遗症……是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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