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看到了问题的所在。
一块透明的玻璃酒瓶碎片深深扎进轮胎里,那?个轮胎已经完全瘪下去,气漏完了。
雨水哗啦啦下,他伸手,试图把玻璃拔出来,可那?碎片纹丝不?动。
韩竞走进了雨里,叶满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离开,一直向远处走,直至一百多米外,放下了三角警示牌。
叶满动用自己全部?的观察神经,试图从?男人的姿态、动作、表情?来判断他是否生气或者不?耐烦,好像都没有。
韩竞把备胎卸下来,提着工具箱走向他,说:“教你一次,下一次自己遇到这种?事就不?会着急了。”
叶满眼眶很酸,半跪在地上,无措地仰头看他,大雨坠落,那?张硬朗粗犷的脸映在他的眸子?里,强大又酷。
一个金属轮胎板收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叶满人生中第一次用积极的方式去面对困难,握住扳手时,他仿佛抓到了一个能前进的方向。
韩竞:“先拉紧手刹。”
叶满动动嘴唇:“拉……拉好了。”
那个青海男人没有手把手教他,而是在一边耐心地说,一步一步,给他解释。
“一般人都拧不?动,”韩竞说:“用脚踹。”
叶满身上出了汗,站起来,用力?往扳手上一踹,螺丝果?然松了。
“千斤顶安装得很好,要把这个卡槽卡在车底大边带筋骨的地方。”
叶满趴在地上,小?心卡上。
“一手扶着摇把把手,顺时针转。”
车一点点抬高,轮胎也起来了。
“这一步很重要。”韩竞说:“把备胎放在车下,卡着边缘位置。”
“不?是要换……”叶满气喘着,把备胎塞到千斤顶旁边位置,小?心翼翼地问:“为、为什么放下去?”
他的力?气不?太够了,可能是刚刚那?场事故消耗了他大量精力?,韩竞准备伸手帮他擦一下额角的汗,但是那?滴汗坠了下去,滴在了他的指尖。
他觉得叶满像是水做的。
“防止千斤顶侧倾。”韩竞慢慢蜷起手,敛眸,看不?清情?绪。
接下来叶满没有再开口问,他拧下了轮胎的螺丝,把它卸了下来,韩竞没有指示,他就默认自己还没出错,只是每动一步还是要用余光观察韩竞的神色,男人面色没什么起伏,他就继续。
把备胎从?车下取出,再把旧胎塞下去,叶满开始组装轮胎,把之前的步骤反过来,再次一一还原。
从?头到尾,都是叶满自己在做,当车轮重新落地时,最后一颗螺丝拧定后,过云雨停了,阳光重新洒在去往香格里拉的山路上。
心里的内疚渐渐减轻,他气喘吁吁,有种?自己亲手解决了一个重大问题的陌生满足感。
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模糊的念头,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天不?会塌下来。
韩竞拉开副驾驶的门,正要坐进去,叶满连忙叫住他,他揪着自个儿刚新换好的白衬衫衣袖,声音紧绷地说:“哥,你开吧。”
“你开。”韩竞精壮的肩背暴露在雨后的公路上,他往头上套了件黑色短袖,穿的时候声音就有些含糊:“你开得不?错,我们离香格里拉已经不?远了。”
导航地图上的路线已经过了大半,那?都是叶满支配下走过的路。
他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得手心出汗,他想说自己很累,不?想开了,想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开了,用以逃避责任。
可他怔怔看着导航那?只剩下一小?段的绿色线条,又看看已经坐进车里的韩竞,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拉开驾驶室车门。
车平稳开了出去,地面的水很快被阳光蒸发,叶满用尽全身注意力?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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