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对抗时间的侵蚀,何况是人。
可……他也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这个人身上,让他脱掉了白?大褂,窝在这个人迹罕迹的小景区做保安。
他进门?时就拿出了那封信,搁在他的面前。
那个中年男人小心拆开信封,轻轻展开每一页信纸,像是透过那封信,看见了故人。
叶满没打扰他,规规矩矩喝那碗茶,无人在意他的角落,他开始端详这个保安室,一张笨拙的老板桌,两?张黑色皮革沙发,里面是一个柜子,除此之外,这个五六平米的房间几乎没什么了。
可能医生的洁癖还保留,这里几乎一尘不?染。
目光慢慢落在桌后坐的人身上,那人身高大概在178—180之间,皮肤黝黑,脸上有皱纹,头发也白?了些?,浓眉大眼,轮廓英气,多少能看出他年轻时英俊的影子……
“谢谢你把它买回来。”叶满神游的时候,那位中年男人忽然出声。
他一怔,那人正看他,说:“这是这么多年里,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叶满放下?茶杯,说:“我?本以为?在您这里可以找到她的踪迹。”
和鹏臣摇摇头,说:“我?找了她很多年,但是她消失了。”
叶满:“消失?”
“对。”那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说:“这封信是我?给她写的最后一封,是见她最后一面之后写的道歉信,后来,我?没再见过她。”
医生和叶满想象中不?一样,他呆呆看着面前的人,大概明白?自己的别?扭感在哪里。
因为?从他初次看到这封信时,他的脑海里就大致描绘出了和医生的形象,他应该是一个年轻人,信纸的氧化泛黄一直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可他没亲眼看见,是没有实感的。
在他面前的,是个实打实的五十来岁的平庸中年人,没有意气风发,没有英俊潇洒,他甚至不?是一名医生。
“我?在拉萨偶然遇见它,卖信给我?的人说,一般这种用于收藏的信件都是主?人卖掉的。”叶满说。
和鹏臣:“谭英不?是会卖信的人,这些?信如?果被卖掉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信没到她的手上,或者,她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信丢了。”
叶满:“我?从德钦过来,上一封信的主?人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但是当地的老邮递员说过,她没看过那封信。”
和鹏臣:“德钦……是梅朵吉吗?”
叶满点头。
和鹏臣缓缓放下?信,沉默一会儿,说:“我?知道这个名字,但是从来没见过。”
叶满轻微抿唇,腼腆不?善交际的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呆了一小会儿,他尝试着开口:“我?有个问题,那时候已经?有电话?了,为?什么还要写信联系呢?”
和鹏臣:“那时候手机确实出现了,但是她好像总是在忙,就算打电话?,多数时候我?也只能接,不?能打……我?有一种感觉,每一次她都不?期待打电话?的是我?,她怕我?占用那个通道。”
叶满:“占用通道?”
“嗯,”男人笑笑,说:“分开后她换了号码,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有一个固定地址,写信也只能往那一个地方寄。”
叶满:“那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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