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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叶满的27岁,可他独自走过那么那么长的路,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些话。
夜里风停,上锁的庭院里坐着?一个小男孩儿,他就坐在紧闭的房门外,抱着?膝盖,仰头看着?虚无的夜空。
隔着?半个客厅一扇门,他与叶满背靠背,好像时光中的两个孤单魂魄重叠。
韩竞说?:“小满,别总欺负自己?。”
叶满指尖的烟燃到手指,烫得他哆嗦了一下。
他轻轻歪头看韩竞,眼神儿茫然?地像是一个刚闯入这个世界的小动物?。
他难以理解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欺负自己??”
韩竞问:“那你觉得自己?干嘛呢?”
叶满没说?话,他这二?十七年里,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他的心里一直不得安宁,即使自己?一个人时,也会疼得呼吸困难、焦虑得彻夜无眠。
对啊,他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人欺负他的,那他为?什?么痛苦呢?他时时刻刻听到的批判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自己?!
他的眼眶渐渐湿了,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害怕和?无措,他盯着?韩竞,说?:“是我在欺负我吗?”
或许不是欺负,是虐待。
韩竞那双沉稳的眸子看着?他,看起来格外宽容,他轻轻说?:“小满,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
一滴泪从眼眶跌落,叶满眼睛一眨不眨,就直直看着?韩竞,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吧嗒吧嗒往下砸,像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
屋外,那个倚着?门口的小孩儿缓缓蜷缩起身体,将头埋进?手臂里,眼泪一滴一滴淌进?了时光里。
韩竞带着?薄茧的大手不轻不重地蹭过叶满苍白的脸颊,很快被淋湿。
外面?下起了雨,簌簌地潮湿了村落。
韩竞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给他擦眼泪。
擦干净一点,转眼又湿了,让人悲伤又无力。
“我等着?你开始信任我的那一天。”韩竞凝视他的眼睛,低低说?:“但从今天开始,别再欺负自己?了。”
“从今天开始?”叶满小声重复了一遍,然?后说?:“好。”
韩竞不知道,叶满一直在努力救着?自己?,他穷心竭力、再三救着?自己?,他努力理解着?吃过聪明果的人类的话,试图让自己?变聪明。
他太笨了,又没章法,一直没效果,但他不固执,也有一点点的勇敢。
就比如废弃医院时他主动直面?恐惧,还有现?在的一句——“好。”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韩竞深邃的眸子把他看着?,低低说?。
叶满摇摇头。
韩竞眯起眼睛,捏他脸的手指轻微使力,让他抬起头:“不打算开诚布公地聊聊咱俩的事儿?”
叶满的目光聚焦在韩竞挺拔的鼻梁骨,有点不地道地诬赖道:“反正你不是喜欢钱秀立,那就是喜欢吕达。”
韩竞一听就明白了,叶满在这儿装傻呢,他根本就知道和?吕达说?话那会儿自己?也在一边看着?,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慢慢靠近,挑眉问:“这么一会儿我都喜欢俩人了,就不能再猜一个?”
叶满抬起爪子抓住韩竞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往下扒,含糊说?:“我想睡觉了。”
韩竞那手劲儿哪是他能动的,一双细白的手握在那双古铜色皮肤粗糙的大手上,那色差和?大小看着?有种异样的色气和?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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