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贫血, 还挺严重的。
叶满被管着,就感觉到自?己被关心了,一点儿没?犟嘴。
他“哦”了声,罕见地开了个玩笑:“要不?让韩奇奇开吧。”
韩竞轻笑了声, 正儿八经说:“它也不?行,没?到考驾照的年纪。”
服务站门口站了几个人,正闲闲散散抽烟,看见有人过?来,眼?睛盯着俩人看。
叶满对?别人的注视异常敏感,就算有人从身边走过?不?经意瞟他一眼?都会不?自?在,更别提这样盯着看。
他低着头?走上台阶,挡在门口的人往旁边让了一步,擦肩而过?时,叶满垂着的眸子瞟见了那人粗糙发黑的手指头?。
进了服务站的门,那些?视线就消失了。
服务站里头?除了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就只?有俩司机正闷头?吃泡面,货架上不?少速食品,供来往的司机补给?。
叶满跟服务人员买下了烤肠架子上最后三根烤到爆炸的热狗,牵着韩奇奇往韩竞那儿走,见韩竞买了一打红牛。
“在这儿休息会儿吗?那边有位置。”叶满问。
韩竞:“先回车里吧。”
叶满连忙追上去,开了一天俩人都挺累的,他的腰不?舒服,想活动活动,但是韩竞想走,他就把话憋回去了。
出了服务站的门,门口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就剩下两辆大车,应该就是里面吃饭那俩人的。
服务区面积不?小,停车场空荡荡的,起了薄雾,夜里看着特?别荒凉。
叶满咬着一根热狗,正要开车门,眼?神儿不?经意往下一瞟,他半蹲下,说:“哥,这个轮胎没?气了。”
他正要去拿充气泵,就听见韩竞说:“我?这边的也没?气了。”
叶满绕过?车头?,弯腰看,果然已经扁了,不?过?手电筒光束里看得很清楚,这个轮胎上多了一条窄细的划痕。
叶满把烤肠递给?韩竞一个,蹲下查看:“高速路上怎么会被划呢?”
他这会儿都没?意识到,自?个儿遇见这种?事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他摸着轮胎:“我?刚刚看路上有个修理厂。”
韩竞接了,没?吃,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脸冷着,绕过?车去检查副驾前胎,也是被划开的。
齐齐整整,就是刀口。
叶满站起来看他,高速路口轰隆隆的车飞驰而过?,起雾、光线朦胧的夜里,韩竞穿着一身黑衣,又俊又沉默寡言,那张脸上带了点戾气。
叶满忽然想起刘铁描述的,他初见韩竞时候的场景,公路边的小旅馆里,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那时候的叶满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晰的体验。
“哥。”叶满走过?去,说:“是让人划开的,是吗?”
韩竞点点头?。
“进去的时候看停车场的监控坏了,以为快点出来没?事,”韩竞说:“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叶满立刻说:“我?报警。”
韩竞:“不?用。”
叶满努力想办法,试图减少一点韩竞的不?开心:“那、那我?叫拖车。”
韩竞看向他。
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里头?,那双充满戾气冰封的眼?一点点化了。
在叶满认真的注视里,韩竞轻轻扬起唇,说:“不?用,咱俩补,到了城里再?换胎。”
叶满弯弯眼?睛,乖乖说:“好。”
有时候叶满觉得,其实在路上走有点像九九八十一难,遇见困难,解决掉,然后平平安安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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