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跳得很轻盈,飘飘忽忽的,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想要睡会儿,那张让他很喜欢的脸忽然错了一下角度,他的唇被贴了一下。
很轻很轻,像个错觉。夜色好像容易让人?迷失,刚刚气氛那么一层层堆着?,好像这一下是水到渠成。
总之叶满不觉得突然。
叶满抬眸看他,只看清韩竞那张骨相优越的脸部轮廓,还有那一头酷酷的青茬儿,车轻微晃动,两个人?的唇又贴在?了一起?。
他没躲,就那么安静看他,韩竞敛眸,微糙的唇在?他唇瓣上?轻轻地磨了磨。
韩竞的嘴唇有点干燥,是一种莎莎的粗粝感。
那两下磨得叶满心里有点酸涨的痛感,而叶满这个人?是很难分清自己真实的感觉的,因为他恋痛,所?以这一刻他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没名没分的一个亲热后,韩竞偏开?头,叶满也闭上?眼睛,将头垂下,靠在?他肩上?睡觉。
车里响起?说话声。
是韩竞和警察叔叔在?交谈,声音模模糊糊的,叶满困得恍惚,觉得那声音忽远忽近。
他听到韩竞说:“我们来旅游。”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特别远,只有韩竞离他很近,他能听到他说话,很踏实。
韩奇奇藏在叶满的冲锋衣外套里面,往他的臂弯钻了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前面那个瘦子一直警惕着?他怀里的那玩意儿,韩奇奇一动,他立刻往一旁缩了缩。
那奇怪的男人?从上?车开?始始终不言不语,无人?注意的角度,他眼神渐渐泄露怒气。
这些叶满不知道,他陷入了浅眠。
脆弱易碎的梦里,他回到了几年前。
其实以前他来过贵州,来贵阳出差。
贵州很大,但?是他只去过贵阳,印象里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在?他的家乡,每天十点左右路上?就没什么人?了,所?以叶满一直觉得,这是正常作息。
但?是贵阳不同,凌晨两点街上?仍然车水马龙,他坐在?酒店楼上?向?下看,失眠就让他那么整整看了一夜。
贵阳人?民也很善良,就那么陪了他一夜,漫长时间里,晚饭、宵夜、早餐几乎无缝衔接,街上?一直有人?,来来去去。
他喜欢贵州,因为贵州有好多土豆,省会贵阳好像二十四小时总是热热闹闹,世界不会停息一样,透过窗户他能一直看到川流不息,不会在?深夜里感觉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叶满那时坐在?贵阳的夜里看了一些散碎的心灵鸡汤来试图自救,鸡汤说——人?这一生最?后能陪自己的只有自己,要享受孤独,要允许别人?离开?,要减少社交,要把自己还给?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也没关?系,要自身即世界。
他从那之后照着?做了,和所?有内耗关?系断了联系,可他的世界慢慢变了,他看不到色彩、身体越来越重、话越发?少、整个人?变得钝又笨。
有利有弊吧,他比三年前要不快乐很多,但?是他比三年前要情绪稳定很多。
他也不知道再次回到贵州,这算是自救成功了还是跳进了另一个深渊。
从警察局出来,找了好几家酒店才?找见?一个允许带狗的。
叶满一进门就抱着?韩奇奇,拖着?疲惫的脚步往洗手间走,韩竞环顾一周,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好。
叶满仔细洗韩奇奇,温热的水淋湿它?的毛,还有每一只小爪子,试图把它?今天的害怕洗掉,小狗很乖。
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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