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乱糟糟的卷毛儿被轻轻揉了揉,那只?让叶满感觉到一点温度的手没挪开,叶满听见韩竞说:“信仰是让内心有力量的东西?,它未必一定是个宗教。”
他们?落脚地是一个市,城市不繁华但热闹,市里也随处可见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叶满没见识,分不清是哪个民?族。
离开市里,开了三个钟头左右,韩竞把车停在了一个偏远的苗寨里,上?午七点左右,车刚到吊脚楼下,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苗族服饰的女人走出来,笑?着和韩竞打招呼。
叶满没什么精神,昏昏沉沉地在座位上?打瞌睡,韩奇奇这两天跟奇怪,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粘在他身上?,这会儿正趴在他鞋上?睡。
韩竞打开车门,欠身叫他:“小满,醒醒。”
秋天的风吹过苗族姑娘头顶的穗子,摇晃着叶片上?的绿水,潮漉漉的。
那苗族女人忧虑地说:“这个季节进山是不是有点冒险?”
现在是贵州的雨季。
韩竞:“没事,那条路走了很多遍了。”
那苗族女人普通话特别标准,说道?:“每十二小时给我发一次卫星定位,情?况不对立刻撤出来。”
叶满恍恍惚惚听着,大概听出来对方?在说进山很危险,但他现在很木,对危险没什么感知。
他把小狗抱出来,走到女人面?前?,慢吞吞地说:“可不可以?、请您帮我照看小狗?”
女人笑?着说:“放心。”
韩奇奇仰头看叶满,可主人没看它。
叶满:“它有点分离焦虑,如果?、如果?它很吵,或者哭了,就给它放那段录音。”
女人那双聪明的眼?睛看看叶满,又看向韩竞,显然察觉叶满状态不对。
韩竞走过来,拍拍叶满的肩,说:“交给她就行,放心吧。”
叶满背上?沉甸甸的包,沉重地向远处走,韩奇奇开始大叫,叫得很凄惨,像狼嚎。
叶满好几次停下,却?没回头,继续抬步走。
韩竞停住等他,清晨阳光下,叶满木木地说:“坏事,不让好小狗听。”
叶满决定把自己的所有事情?说出来,没有人完整知道?叶满这无趣又狼狈的二十七年?,没有人想要了解。
踏上?这段户外探险之路,主要是因为,韩竞那晚在江水边告诉他,山里有真的神仙,他想说给神仙听,让神仙审判他。
新买的户外短靴紧紧包裹着迷彩裤腿,黑色冲锋衣裹在身上?、头顶戴着帽子,户外墨镜遮挡住半张脸。
叶满在进入大山之前?,和韩竞一起拍了张合照,是一个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小学生帮忙拍的。
叶满握着登山杖,略带拘谨地站在镜头前?,快门按下前?一刻,韩竞靠了过来,手臂贴着他的,头微微倾过来。
叶满以?为他要说什么,也下意识向他歪歪头,两个人就这么看起来亲密地合了人生中第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之后,他们?头也不回地进了深山。
那是叶满见过最像山的山,拥有他小时候关于“崇山峻岭”的一切想象力,他觉得神仙是应该住在这里的。
腕口粗的藤蔓在密林间疯长,像密不透风的网,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前?面?,天空晴朗,阳光斑斑点点跳跃叶满没见过的草木叶子上?。
那样的绿、满眼?的绿,连石头都是绿色,密集的叶子被风吹得起起伏伏,就像游入了绿色的海洋。
进入没多久,他的手机信号就消失了。
韩竞走在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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