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参与过他的人生,他也能有一套完美的自洽方法随便把自己删除,他来得太晚了?。
韩竞:“孤独的时候会做什么?”
叶满:“什么也做不了?,会蜷着哭,会没力气,会想以?前的朋友。”
韩竞:“为什么不适着联系?”
叶满摇摇头,呆了?会儿,他说:“其实我不太了?解真正?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
韩竞:“他们都?是?什么样的?”
叶满:“一个很温柔,对我很好,可我不能跟他说我的难过心情,因为说了?他也不理?解,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人缘很好,朋友很多,我们经?常联系,我的不高兴可以?跟他说,但他已经?不愿意理?我了?。”
“一个其实和第二位是?好朋友,我们关系像隔着一层,如果我不找他,他几年都?不会主动联系我。”
韩竞没做评价,开口道:“你后悔和他们断了?吗?”
叶满:“我不知道。”
韩竞:“没想过和好吗?”
“我试过,不知道该怎么说,”叶满摊开双手,垂眸看着,轻轻说:“那种感觉就像在拧螺丝……一个修补过去的螺丝,我用力想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拧紧,可它早就脱扣了?,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也是?这样。”
他的比喻很形象,韩竞立刻就明白了?。
他在讲“无?力”。
那句话说完,叶满停止了?讲述,又等了?很长?一段时间,韩竞明白,他不愿意再讲,或者说,叶满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
世界上有好多名著去讲述孤独,但其实孤独到极致的时候,连讲述的欲望也没有。
就这样吧。
没什么。
我挺好的。
光照进去他们的世界,被最密的网滤过,再浓烈也是?淡淡的。
“小?满,”韩竞侧头,低低地说:“我们去许愿吧。”
叶满的耳朵很大,但很协调很漂亮,他的耳廓透过手电光,红彤彤的。
青年侧过脸来,两个人的皮肤几乎相触。
叶满笑了?笑,笑容很平静:“谢谢你,我轻松多了?。”
韩竞也笑了?笑,说:“我们第一次来这个溶洞就发现了?这里?的穴珠。”
他的语气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很正?经?:“那会儿大家闲的没事,说用它许愿,把穴珠放进那边的钟乳石盘里?,后来所有人的愿望都?实现了?。”
他试图让叶满相信,叶满也不好扫他的兴。
“那去许愿吧。”叶满无?甚在意地说。
钟乳石盘书桌高矮,长?在地面上,上面宽,被流水雕琢出一个凹槽,里?确实有几颗穴珠。
叶满放了?一个进去,在心里?念着。
“希望韩竞健康。”
再放进去一个。
“希望他快乐。”
“希望他平安。”
“希望他心想事成?。”
“希望他顺风顺水。”
“希望他找到真正?值得爱的人。”
“希望他和他或她白头到老。”
他放得特别快,一会儿七颗珠子就全在盘子里?了?。
假如现在真的有一朵七色花,他小?时候无?比向往的七色花,他撕花瓣的速度也不会慢,因为他确实没什么为自己求的了?,不需要斟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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