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的那个小孩儿走了多远,他走回家了吗?
谭英的第三封信很?特殊,是两个人?写?的。
一封是一个自?称小卖部老板的人?写?的,一封的纸张明显早于小卖部老板那一张,是个孩子的笔迹,里面只有几行字——
他们要?带我走了,姐姐,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他们割掉了我的一只耳朵,我想把耳朵装回去,可它又掉了,我好害怕。
我不知道?他们会带我去哪里,他们可能会杀了我。
小丁回到家了吗?我想回家。
你还能找到我吗?
我等你,求你快点来!
……
就这么几行字,字写?得很?大?,占了一整张的纸。
我带着对这封信的疑虑开?向信发出地,这段路漫长、忽明忽暗。
多年前或许有个人?和我们走过同样的路,她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上路,又发生了什?么?
车冲出隧道?的瞬间,全世界的绿色向我们包围来,我在大?自?然?生命的呼吸里看?到了谭英。
她背着行囊独自?走在路上,坚定且目标明确,我越来越好奇关?于她的事。
——
路上交通管制,耽误了几个小时,到县城时已经天黑了。
俩人?在路边烧烤摊解决了晚饭,找了个酒店住下?。
叶满洗过澡,坐在床上弄视频,韩奇奇咬着花姐送的小玩偶到床边,仰头看?他,冲他甩尾巴。
叶满趴在床边跟它玩,摸它的毛摸得心里软趴趴的,他枕着手,小声说:“你是一只小狗,你知道?吗?你是一只小狗。”
韩奇奇傻憨憨地坐地上冲他摇尾巴。
“你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叶满裹着床单胡言乱语:“我是一只绿色的小狗。”
电脑屏幕亮着,房间里只开?着氛围灯条,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
叶满趴在绿色的床单上,手指在空气中划过,继续说:“我们是好朋友。”
韩奇奇跟着原地转了一圈,可爱到爆炸,转完圈双爪扒上了床头柜,看?那支被叶满插在矿泉水瓶里的桂花。
它开?得很?好,绿叶子里小巧的花瓣锦簇着,被叶满吃了几朵,仍然?繁盛。
叶满伸手摘了一朵,放在掌心,托到韩奇奇鼻子前,四支厚厚花瓣像四个小小的碗。
韩奇奇湿漉漉的鼻子不停动,在他掌心嗅了一会儿,张嘴给吃了,然?后用有些粗糙的舌头舔它的手心。
“喜欢那支桂花?”韩竞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叶满都没留意。
“很?漂亮,”叶满说:“我准备把花摘下?来,晒干后缝个香囊。”
韩竞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他的睡衣是新洗的,所以叶满不排斥。
韩竞:“知道?是谁送的吗?”
叶满摇头。
他说:“可能是甘蓝。”
韩竞:“是一个姑娘,我看?到了,送了两次。”
叶满“啊”了声,耳朵有点红了,扭头看?那支花。
倒不是说有什?么杂念,只是叶满很?少?被人?喜欢,容易害羞、脸皮薄。
“以前这里男女之间的求爱很?有意思,”韩竞说:“比如苗族‘游方’,布依族‘浪哨’,雷公山南麓的隔窗探妹、行歌坐月,荔波瑶族的凿壁谈婚。”
叶满翻了个身,大?字平躺在床上说:“我知道?凿壁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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