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迷茫和压力。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以后?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养活自己,但他?终于有了一个意?识,那就是——他?必须得打破自己的固有认知,往前走了。
韩竞说:“不?用怕,尽管去试,我给你兜底。”
叶满慢慢舒了口气,眉眼弯弯说:“那封信我不?想带回国了,我们把它送去发出的邮局吧。”
韩竞:“好。”
叶满:“还想去看看他?们的水上木偶戏。”
风从窗外吹来?,夏天繁茂的大树肆意?生长,蔓延向四?面八方,被风吹得生机盎然。
叶满从他?身上站起来?,看着窗外。
韩竞拢起他?的短发,用小皮筋扎起一个清清爽爽的小苗儿。
穿着脏兮兮小褂子?的男孩儿独自坐在?窗前,仰头看绿树筛下的光,呆呆地想着大人的话——多发点枝杈儿,那是生命的活力在?的地方。
他?低下头,河内的街上,那两个大人已经结伴走远了。
圣若瑟主教座堂、索菲特传奇、火炉监狱。
三十六行街、马梅古屋、龙编桥日落。
夜里的时候,他?们去看了水上木偶戏。
坐在?观众席上的多数是外国人,灯熄灭后?,蓝红的光打在?舞台上,而?舞台是锡制木池。
叶满拿着相机往台上拍了一张,给韩竞看。
水上木偶戏,在?中国叫水傀儡,中国汉唐时期被称为“水饰”,更早有魏晋时期可追溯到水转百戏、宋代水戏,清朝时式微。1950年?后?,水傀儡以越南红河三角洲最为兴盛。
今天的演出是越南神话故事和历史传说,没有牧童。
舞台两侧演员吹拉弹唱声起,表演就开始了。
叶满今天走了太多路,又吃了太多东西,刚开始看时,还比较认真,后?来?慢慢的,脑袋越来?越倾斜。
直至他?轻轻靠在?韩竞肩上,眼睛闭上,再抬起来?就费劲了。
他?挣扎了很久,终于把眼睛睁开,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了。
热闹的剧院里安静异常,只有台上撩起划水声,阴沉沉的红蓝两种光里,血红的戏房“彩楼”下,一个影子?忽上忽下,氛围十分阴曹地府。
叶满惊出一身的冷汗,猛地坐直,心脏咚咚地敲击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
转头看时,韩竞仍坐在?他?身边,端着一杯咖啡,正要喝,姿态悠闲。
叶满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下了,呼出一口气:“怎么结束了不?叫我?”
韩竞抬抬下巴,说:“看。”
叶满收拾着自己的背包,再次往台上看过去,这次看清楚了上面的是什么。
一个木偶,正在?水上活动,只是十分不?稳当,看起来?就像溺水了,在?水里挣扎一样?,木偶本身面色惨白,看起来?确实有些诡异。
叶满眯起眼睛,往前倾身:“那是……”
“那好像是……”他?低低道。
“牧童。”韩竞说。
叶满轻微抽了一口气,说:“那后?面,是有人吗?”
演出已经结束了,剧场的灯已经关了,这个地方静得离谱,完全感受不?到第三个人存在?。
韩竞拿起他?的书包,说:“去看看。”
叶满点头。
顺着阶梯一路向下,叶满不?时看台上那个牧童木偶,它仍在?水中挣扎,手上握着一个短笛。
没有音乐,没有其余声音,这样?的场景实在?诡异可怖。
他?背上有些发毛,加快脚步,跟上韩竞,来?到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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