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谢谢你?的在意,最近还不错。”
他收起手机,装好小猪熊,背包离开了公?园。
……
韩竞一直在开会,休息时打开手机,一上午了,叶满一条消息都没发来?。
他皱皱眉,发了条消息过去,等了很久叶满也没回?。
叶满那时候很忙,他紧张而认真地坐大巴。
这里的大巴到站不停,需要?按钟才行,所以?他每次一上来?就会异常认真,生怕错过,也生怕提前按。
下了大巴车,他又不停地在内心里演练要?怎么?沟通,整个人的大脑非常忙碌。
走错好几条路,终于?找到了一个邮局,他在地图上查了全香港的邮局,无法确定信从哪里寄出,只?能在信上地址的区域里挨个看。
让叶满感到惊讶的是,香港仍保留着寄信的传统,他走进邮局里,各种窗口前都排着队,功能不限于?收发信件,还有收发快递、缴纳水电、罚款等等日常功能。
背着绿色邮包的邮递员从叶满身边经?过,叶满目光追随着他,生动多彩的世界里,叶满忽然看到了架子上摆放的明信片。
隔着透明包装,上面是香港繁华的城市夜景,上面印着——
“As cold waters to a thirsty soul, So is good news from a far country.”
有好消息从远方来?,就如拿凉水给?口渴的人喝。
叶满盯着笑了半天,他一定要?买下它。
他捏着明信片来?到窗口,说?:“您好……”
白皙的手腕上那串深邃绿色的珠子轻轻碰撞,他垂下手,转身离开了邮局。
四十年前,外婆曾试着给?香港回?过信,但是信件都被退回?,即使认认真真填写着信上的地址,仍然被退回?,回?复“查无此人”。
所以?,四十年前,外婆也只?是单向收到来?自香港的信件,后来?她辗转换了许多地方,后续即使有信件也已?经?收不到了。
他把那封信给?工作人员看,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个地址早已?经?拆掉了,里面的住户肯定已?经?搬走,四十年前的寄信记录更是查不到。
也就是说?,他很难在这里找到那位名叫莫青的老人。
他沮丧地慢慢沿街走,看到街边绿色邮筒,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写好的明信片还没投递。
他停住脚步,将明信片塞进邮筒,再次拦住大巴,去往下一个邮局。
这一路大多时候都在步行,他累得喉咙发腥,腿几乎断了。
他扶着路边广告牌,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这里已?经?很偏僻,路上没什么?行人,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他脸色发白,卷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试图用自己不那么?坚强的意志继续前进,然而他挪不动腿,脚筋都在痛。
他期盼一辆出租车路过,然而翘首以?盼很久都没有人经?过。
他木然地呆站在街边,盯着香港的街道,一辆摩托从路的尽头驶来?,骑手穿着黑色骑士服,叶满魂儿?已?经?飘到了天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那辆摩托开过来?,然后停在了他面前。
“你?看什么??”头盔里的人在说?粤语,语气有些不客气,因为很短,他能听懂一些。
“我?没看你?。”叶满立刻收回?出走的魂魄和惹祸的目光,低头看地。
韩竞说?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最开始都是试探,他在凝视你?的时候你?必须凝视他,就像动物?之间一样,你?逃避了,它就觉得你?是猎物?,你?回?视它,它就要?重新估量你?。
想到这儿?,叶满蜷起手,挺直腰杆望向停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骑手,重新说?:“我?没看你?。”
骑手没再说?话,防风镜后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叶满也不知道。
那句话之后,摩托车重新发动,从他身边快速驶离,掀起一阵嚣张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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