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竞走过来,说:“我那茶给你?带上,喜欢喝再给你?寄。”
吕达看向韩竞:“祝福你?们。”
救护车过来了,他最?后看了眼叶满,那一眼里有一点?点?的难过,可很?快被车门挡住。
连夜挂了水,韩竞叫了朋友开车,一路往低海拔地区去。
叶满因为担心,一夜没睡,吕达给他传过来消息,说自己到?低海拔已经好了很?多,叶满才?放了心。
过两天就?是酒席了,叶满发出的四张请柬只有两个留下,但韩竞的朋友已经来了很?多。
叶满去见过几次,韩竞那些民?宿和客栈的店长到?了几个,但按群里说的他们除了两三?个有事的应该都会到?。
戚颂他们也提前来了,这些都是自己人。
韩竞生意上的朋友还有五湖四海的朋友因为高?原空气稀薄或者忙碌没真的到?场,都是礼到?,真正到?的都是关系特别?好,或者利益纠葛特别?深的,可这数量也不?少。
叶满自己掰着?指头算自己这边的人,他的朋友竟然来了十三?个这么多,好惊喜。
只是还有一张请柬的人没有来,和医生是自驾走丙察察,应该会在婚礼当天到?。
夜里,客人们都去逛了,朋友们也都被小侯带去玩,大堂里很?安静,能隐约听?见附近酒吧传来的藏语rap。
叶满趴在柜台前打了个哈欠,随手翻开请柬。
红色的请柬上烫金的字并排写着?“叶满、韩竞”两人的名字,看上去相当登对。
他忍不?住摸摸韩竞的名字,又捧起来,纳罕地在自己的名字上面?亲了亲。
——
谭英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天左右,今天我路过时听?到?他们说就?要离开,各自回去了,谭英会去河北祭拜以前的老人们,再去香港看望外?婆后会回到?帕米尔高?原。
不?过我知道,以后她?再也不?会杳无音讯,她?的信箱会再次开启。
谭英从未对我们说过她?曾经病到?什么程度,只从雪山与她?同行时只言片语辨别?她?曾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后事。
我猜测她?病得很?重,重到?她?独自离开,重到?治疗了两年,好转后仍瘦骨嶙峋。
她?应该受过很?严重的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上。
可她?仍然凭着?韧性挺过来了,现在的她?已经找到?了新的意志和信念。
在雪山深处时,炉火跳动中、牦牛奶茶的香气氤氲里,她?曾对我说:我的母亲是一位抗战军人,她?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当初第一次出来闯荡就?遇见了她?,可以说我是跟着?她?的意志成长的。她?告诉我吾辈当自强不?息,她?曾说,家是国的最?小单位,国是家的脊梁,我曾努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现在我的目标发生了变化,但意志没变,所以我选择来到?了这里守边。
我发现,每个人的信仰是如此不?同却?又如此共通地使人变得熠熠生辉,我哥的信仰让我羡慕向往,谭英的信仰让我振聋发聩,而我也模糊有了自己的信仰——勇敢。
我不再随便抓一个信仰来寄托,因为我已经知道信仰不?会救人,但人可以找到?一个信仰来救自己,它未必是一个宗教。
无论遇到?什么困境,我的信仰都会让我为了自己的心之所向勇敢地走下去。
这也是让我快乐度过人生的最?优解。
我现在走上了与曾经谭英相同的路。
离开雪山前谭英对我说的最后的话是:你?的去路也是蝴蝶过沧海。
我不?知道以后我以后会不?会改变,但是现在我有坚定不?移想做的事。以后,我要开始创造属于我的故事、写我自己的诗了。
唯一的遗憾……和医生或许见不?到?谭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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