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姜姮睡梦正酣,忽听急促的叮当一片,睁眼瞧,见是男人已经穿好衣裳,正系着蹀躞带。
“夫君,怎么了?”姜姮坐起来,问道。
男人却无暇与她多言,一面系着蹀躞带,大步离去。
待他走了,蕊珠才来说道:“夫人,听来人禀,七姑娘在狱中病了。”
顾峪直到第二日的夜晚才回,回来之后脸色很沉,看得出,他心情很差。
姜姮想,大约是因为阿姊的病。
“我阿姊是什么病,严重么?”
姜姮是寻常问话,不想顾峪听了,却皱起眉,盯着她看了会儿,厉声告诫道:“告诉姜家人,这件事不要打听,你们就当不知她生病。”
姜姮不免诧异,揣度着阿姊到底何病令男人如此……气愤又谨慎,思量之际,又听男人警告:“我说话,你可听见了?”
姜姮下意识点头,起身离了男人身旁。
她能察觉顾峪前所未有地生气,那情绪里,不只是担心,还有愤怒,她想不通阿姊到底生了什么病,会让他有如此复杂的情绪,她只知道,他现在惹不得。
“家主,夏姑娘说,请您过去一趟。”
顾峪面上冷色未退,听婢子禀话,却未回绝,反是起身去了夏姬处。
第11章
“国公爷,端午将至,我备了雄黄酒,您可有空饮上一杯?”
因着顾峪素来冷性,夏妙姬没有察觉他心绪不佳,笑盈盈说着话,试探地递上一樽酒。
顾峪没有推脱,接过去一饮而尽,酒案旁坐下,樽内已又斟满了酒。
“国公爷觉得,这酒如何?”夏妙姬斟罢酒,顺势在男人身旁坐下,试探地想去挽男人手臂,望见他不知是有意警告还是随意瞥过来的目光,心下一虚,又收回手,安分地放在酒壶上。
顾峪道句“甚好”,环顾房内。
她燃了四炉香,每一炉香应当都不同,但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难闻,也不觉香腻,反倒令人神思清爽。
至于这酒,他确是第一回喝,在南城赴宴时也不曾喝过这种酒。
“国公爷,这是我从南城带来的,是三年前我自己酿的。”约是看出顾峪疑虑,夏妙姬主动解释道。
顾峪淡淡“嗯”了声,又饮一樽,忽觉膝上一沉,转目望去,是夏姬一只手搭在那里。
“国公爷,慢些喝,喝得急,醉得快。”夏妙姬软声劝着,搭在顾峪膝上的手轻轻往上移了一寸。
顾峪这回没有推开她,反将酒樽递过去,要她再斟。
夏妙姬借势又往男人跟前凑了几寸,她衣上的香味几乎扑进了他的酒樽里,但这回,顾峪依旧没有推开她。
酒过三巡,夏妙姬唱了一首南城小曲儿,见顾峪兴致颇浓,便又献舞一曲。
她今日穿了一身鲜艳的石榴裙,唇脂也是艳丽的樱桃红色,发上未簪北人最喜的牡丹,而是插了两支垂珠步摇,那垂珠亦是南城才有的红豆,随着她舞蹈摇曳生姿。
这通身灵动的红色,令人眼前一明。
顾峪记起,三年前上巳节初见,姜姮就穿了一身石榴裙。她半截身子浮在河水中,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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