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的声音极轻极缓,显是怕惊扰了她。
“阿兄, 等我一下。”
姜姮知道一定是燕回, 轻声说罢,立即起身梳洗,很快收拾妥当去开门。
“阿兄。”她站在门内,面若桃花,眼眸似两弯月亮,看着他,笑意像月光一样倾泻过来。
燕回望她气色神采比之今晨刚刚出狱时好了许多,亦生出笑容,温声说:“该用晚饭了。”
“好。”姜姮莞尔, 便要抬步随他一起到大堂里,燕回却道:“你, 还是在房里吃吧。”
姜姮微愣,很快明白他是何意, 想来自己终究是冒替的,不宜去人前招摇。但男女有别, 她也不能邀燕回来房内一起用饭。
“我也在房内用饭,天气闷, 你可打开窗子透透气。”燕回看出女郎低眸时的失望,想了想, 这样说道。
姜姮并未听出燕回说这话的意图,只是乖巧照做,甫一关上房门便去开北向的窗子,就见狸花猫探出一个头来。
“你怎么在这里?”姜姮惊奇地抱过狸花猫, 朝窗外探身去瞧,见另一个窗子里,燕回也已站在窗子旁,此刻正望着她,唇角含笑。
两人所居厢房毗邻,若都打开北向的窗子,虽尚有一墙之隔,要看对方需得探身窗外,但总是能说说话。
“阿兄。”姜姮笑意灿然,这才明白了燕回的意思。
从大理寺回官驿的一路,燕回虽傍车而行,到底还有车夫在,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成。回到官驿,燕回又非要她先去休息,哪怕在大堂里坐上一会儿都不肯,姜姮又只得把一肚子的话都忍下。
她以为,他并不想跟她说话,会像在观音寺的那两日一样,始终对她见而不识。
却原来不是,是她想错了,他会深夜去狱中见她,以燕回的身份唤她“阿久”,更在翌日一早就想方设法将她接出大狱,显然是没有在怪她了。
“阿兄。”这已是姜姮打开窗子站在这儿,不知道第几回这样唤他了。
别的话都没有,只有这两个字。
“我在。”燕回也不问她到底作何,只是每次都认真地回应,不厌其烦。
“阿兄,”这次,姜姮的语气微微变了变,犹豫着要不要问后面的话。
“你说。”燕回这般回应,显是听出了她这次是有话要问。
姜姮却还在犹豫,她而今的身份虽是归义夫人,可他们都明白,她是顾峪的妻子,他们还没有和离,而她要问的话,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其实不太恰当。
姜姮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期望自己真的是阿姊,是一个孀妇。
“我没有娶妻,也未生子,也不曾,有别的心上人。”
她没有问,燕回却一个一个都说中了。
姜姮低眸,眼角浮满了笑意,作为回报,她也想告诉他一件事,虽然还没有做成,但父亲已经答应她了,只是早晚而已。她原本想等事情落定再告诉他,可是又等不及。
“我父亲答应我和离了。”
提及姜父,燕回没有说话。
姜姮察觉了他的情绪,知道他必定心有怨气。当初父兄心狠手辣,就没打算留他的命,他恨他们,无可厚非。
姜姮也默然,良久,听燕回道:“你和卫国公,可有孩子?”
姜姮摇头,“我从未想过要给他生孩子。”
话音才落,听得咯吱一声,似是木头裂开的声响,姜姮以为是狸花猫调皮,抓裂了窗扉,并没细究,心绪却也突然低落下来。
三年前,她和燕回一道落水,彼时她正来着月事,回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再没有来过月事。因着不痛不痒,她对生子之事也没甚执念,遂也不曾与人说过,更不曾瞧过大夫。拖了三年,怕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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