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他淡漠的面庞上终于起了怒色,直呼她的姓名,“我果真想娶你阿姊,不会到现在还没休了你,我会在她一回京城,就请旨赐婚,就算彼时圣上不应,但是会叫所有人知道,我要娶她,我不会给秦王看上她的机会,我会牢牢把她抓在手里,谁都别想肖想。”
姜姮默然不语,唇角冷冷勾了下,这么听来,他对她做的,还算仁慈了?
“你现在做,也不晚。”姜姮淡道。
“姜姮!”
顾峪手上不知何时攥了一把笔杆子,说着话,咔嚓一声,一把笔杆在他手中折断。
姜姮微微受惊,眼睫轻眨几下,下意识躲他远了一些。
顾峪低眸看了看手中东西,扔去渣斗里,也暂时没再说话。
他昨日自诫过许多次,不管她说什么,不要生气,不要发怒,她胆子小,喜欢秉性温和之人,他本是打算,与她心平气和谈一谈的,为何又生气了?
他不是一直都知晓她想和离的么?这回,她不过是为了和离,把她的阿姊都推了过来。
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让他去与秦王争抢她的阿姊。
“我娶你阿姊之心,是在六年前,而今,早就无意。”
姜姮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无意?”姜姮眼中竟露出讥诮,她还一直以为,他是个长情的人,却原来,也没那么长么?
“卫国公,你两个月前,还在叫我‘灵鹿’,还跟我说,你会娶阿姊。”
顾峪不说话,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他为什么会说那句娶姜妧的混账话?她果真不知么?
气话和真话,她都分不清么?
“我的话,你肯听了?”他冷着眼眸问她。
“国公爷的话,我句句不曾忘过。”姜姮淡淡道。
“我说不和离,你怎么不听了?”
姜姮一噎,默然不语。
“姜姮,你听明白,我而今无意娶你阿姊,之后,也不会动意,我不娶,只因我不想娶,和任何人没有关系。”他明明白白地说。
姜姮听不明白,怎么会不想娶?明明他一直都在唤着“灵鹿”,明明他只有唤这个名字时才会温和些,明明他那么尽心尽力帮阿姊……
“怎么会不想娶?若是不想娶,你怎么会那般帮我阿姊,卫国公,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顾峪气得笑了下,他自欺欺人?她果真那般了解他,怎么会口出千言,离题万里?
不过,她既问了,那便说与她那些旧事。
“六年前,你阿姊助我良多,她及笄宴上,赠我牡丹图,将我写的行军诗夸耀于诸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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