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虽南北归一,与镇南王也尚未在明处开战,但关禁甚严,你想南行,若走官道,得有圣上的亲笔朱批,若走乡曲小路,得重金雇一队护卫,且还要承受因私自南行而被抓问罪的风险。所以,官道行不通,小路你也走不得,因为姜家不会放你去冒这个险。”
“不能南行,你便只能留在姜家,你阿姊聪慧通达,与你父母兄长感情深厚,利益相连,他们或许不会催促她再嫁,但你,你除了燕回谁都不想嫁,他们会纵容你么?”
姜姮不说话。
“就算我们现在和离,你也没有办法立即就和燕回在一起,你可以摆脱卫国公夫人的身份,却摆脱不了姜家女儿的身份,你从前为何妥协,为何答应嫁我,终究是,你逃不开那个身份。”
姜姮自然是清楚这些的,有些时候就是如此,明明那些家人对她不够好,可她竟会因为他们偶尔的好而牵肠挂肚,她自幼恨父亲母亲,却没有一日不期盼着他们去接她回家。她对父亲母亲没有什么感情,却又总是希望,自己能像阿姊一样,让他们骄傲。
阿姊那般优秀,而他们更喜欢优秀的女儿,有什么错?终究是她不够优秀,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果真和离归家,能清净么?姜家交游广阔,有的是比燕回合适的郎婿人选,就算你坚持不嫁,终究有些烦扰,不是么?”
姜姮自然想过这些,也已做好面对的准备。
“既然和离也不能立即遂愿,那你身在哪里,有何分别?回到姜家还多有烦扰,在这,你却只需面对我一个,我不会耽搁你太久,一年为期,一年后,你若依旧想和离,我绝不阻拦。”
他说了那么多,姜姮却并没有怎么动心。
“一年后,镇南王的事也该定了,燕回若能活着,大大小小,该是能做个官,到时候,姜家或许不会再阻拦你嫁他。”
顾峪瞧见女郎眼睛动了动,终于在思量他的话了。果然还是只有燕回能牵动她的心思。
她的人生里,除了燕回,别无他物么?
姜姮沉默许久,思量许久,抬眼问他:“听你说来,一年之后再和离,都是我的好处,那你呢,你的好处是什么?”
利己乃是本性,她不信顾峪没有目的。
顾峪不说话,他的好处就是,赌她一年之后,不会再想和离。
但若说与她,只会让她害怕他再次食言,而不敢答应。
他还能有什么好处呢?
“秦王想把他妹妹塞给我,我不想要,这一年时间,我还需要一个夫人。”他眼观鼻,鼻观心,大言不惭地说道。
姜姮愣住,她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秦王的妹妹和顾青月差不多年纪,小顾峪十岁呢,顾峪还是个有妇之夫,秦王怎么会动这种心思?
“你知道的,阿月若知秦王对你阿姊的心思,这桩婚事不一定能成,所以,秦王动了其他心思。”顾峪仍旧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子。
这话倒也合乎常理。
但是……
“避子药,我不想再喝了。”姜姮说。
顾峪猜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他沉迷于她的味道,不自觉想靠近,想做那事……她对他却是没什么想法。他可以不碰她,但那根本不是避子药,她须得日日喝着才有治愈的可能。
“不行。”他拒绝。
“那就……”
“算了”二字尚未出口,顾峪道:“你有的选么?我说了,你闹得人尽皆知,也是我不和离。”
姜姮嗔目,他果然还是只会逼她?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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