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郎子怕惹顾峪生气,都连连点头,恭敬道:“写完了。”
“记住多少?”顾峪接着问。
两个小郎子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顾峪便当场考校起二人的功课。
他考的都是最难诵记的内容,两个小郎子哪里记得住,偶尔记得一些也都是磕磕巴巴,顾峪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对着两个小辈皱起眉,“回去抄书,一样十遍。”
两个小郎子眼中立即噙了泪水,却不敢对他哭,委屈巴巴地答应着,逃一般跑出凝和院。
凝和院清净下来,顾峪才回房。
姜姮还坐在桌案旁整理账目,看到他回来,虽未起身,却是含笑温温看他一眼,柔声说:“你先坐会儿,我核完这个就好。”
顾峪愣了下,显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待自己。
从前他回来,她若在忙着,都不会抬头看他一眼的。
自从知道他有了那个说不出口的隐疾,她好像对他生了更多怜悯之心,也比以前热络许多。
顾峪不想女郎将他看作一个病人,可被她当作病人的感觉,又实在叫人贪恋。
顾峪抿直唇瓣,没有解释一个字,也在桌案旁坐下,兀自斟茶来喝,安安静静等着她忙手边事。
待她收起账册,他才说起侄子来院中玩耍一事。
他能看透两个嫂嫂的心思,姜姮自然也能看透,她与这些小辈虽不亲近,却也没有找借口赶他们走,约是也想着将来一日不得已,要从这两个侄子中过继一人。
“阿端、阿竑是大哥和二哥膝下唯一的儿子,不宜过继,待会儿我便去与母亲说明。”
他直截了当地这样告诉女郎,让她不必在为此事心烦。
两个侄子是两位兄长唯一血脉,不宜过继自是其中一端,顾峪的另一层思虑则是,两个侄子已经记事,对姜姮又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果真过继为子,将来也做不了姜姮的依靠。
而姜姮大约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有什么怨言,心里必是也不情愿抚养两个嫂嫂之子。
“夫君,现在去说,合适么?”
顾峪回神,望向姜姮,目中又起一层意外。
按说,她就算不自己去说,也不会阻拦他去说的。
“毕竟母亲和嫂嫂什么都没说过,没有提过继之事,只是遣小辈们来玩而已,你去说过继的事,怕嫂嫂们又该觉得是……”
姜姮微微顿了下,把“我”字改成“我们”,说道:“是我们多想。”
女郎所虑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个嫂嫂遣小辈过来玩耍是什么意思,可若是顾峪为此先开口挑明无意过继,两个嫂嫂恐怕又要借题发挥,哭诉一番。
不过,即便如此,顾峪还是打算把话挑明。
“无妨,还是不要给他们希望,免得日后再起更大的纷争。”
他看向姜姮,“再说,我才二十七,三十无子再考虑过继之事也不晚。”
姜姮唇瓣动了动,二十七距离三十还远么?
虽然这般想,碍于男人面子,女郎还是闭紧嘴巴,没有说话。
顾峪却还是看出了她欲言又止咽下的话,皱眉道:“你当真觉得我……”
“没有,我没有觉得……”
姜姮赶忙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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