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亦恼了秦王。
当初阿姊被韦贵妃逼迫来到慈云庵,秦王若不做壁上观,与他母妃反抗一二,想来韦贵妃终究要顾忌些,不敢对阿姊下此毒手。
最初的事,阿姊的确有错,但秦王没错么,秦王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么?
姜姮的怒意并不遮掩,瞋目瞪着秦王,“他们说我阿姊寡廉鲜耻,该死,我阿姊腹中胎儿的父亲,就没有半点错处么?”
秦王是见识过姜姮的脾气的,此刻也明白了顾峪为何去给他递消息又巴巴等在宫城外要个答复。
姜妧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着实难对姜姮交待。
姜妧的确因他受了委屈,想来那些宫人也冲撞了姜姮,看在顾峪的面子上,秦王没有生气,负手而立,听凭女郎泄着怨气怒火。
姜姮见秦王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只觉得一拳捶在了棉花上,念及胞姊终究是怀了他的孩子,日后大概还要与他有所牵连,也不好再责怪什么,问道:“你打算如何安置我阿姊?”
“带她回府,好生照顾。”秦王这才开口说话,再次朝姜妧递过手。
姜妧顿了片刻,才站直身子不再依偎姜姮,握住秦王递来的手,却是别过头不看他,眼角落下一行泪来。
秦王捏捏她手,温声道:“好了,别气了,随我回家。”
又对姜姮道:“我有几句话对你阿姊说。”
姜姮便领着春锦避了出去。
春锦四下望望,到处不见顾峪身影,又问与秦王同来的亲随有否见到顾峪,亲随都道卫国公不曾来。
春锦听罢,惊喜道:“家主竟然真的没来?”
又去对姜姮说:“姑娘,家主竟然说话算话,真的没有来呀。”
姜姮亦是笑了下,没有说话。
自慈云庵回京,姜妧和姜姮同乘一辆马车,才走出没多远,便见庵内起了一处浓烟。
“姑娘,你看那里着火了!”
姜姮闻言,掀开窗帷顺着春锦指的方向看去,隐约觉得那就是姜妧曾经住的厢房。
“阿姊,那是不是……”
姜姮的话还没有问完,姜妧已然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摇头道:“阿姮,别问了。”
归义夫人今日终究是死了,韦贵妃想要她的性命,秦王能保她性命,但不保她身份。
她输了,一番算计思量,最后一败涂地。
被逼至慈云庵,她仍然是不甘心的,她觉得还能东山再起,可是秦王连续数月不曾来过庵中寻她,她就有些心慌了。
她高估了秦王对她的情意。
除夕归家,她见了秦王,那之后连续用了几日助孕的温汤,好在如她所愿有了身孕,可是,还没等她与秦王坦白,就被韦贵妃识破……
而今只有秦王能保她,秦王已然禀明圣上,她今后可以大大方方在秦王府安胎待产,但是,也要永远偷偷摸摸,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身份。
“阿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姜妧反应,姜姮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伸臂抱住她柔声安慰。
“阿姮,谢谢你,你帮我良多,我……”
从她回到神都身陷囹圄,到而今险些丧命,都是姜姮在帮她,她是将她当作亲身的胞姊在关心呵护,虽然他们二人自幼没有长在一处,虽然父母兄长都更偏心她而忽视阿姮,她也未曾怨恨于她……
“阿姮,你为何这般帮我……”姜妧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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