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当然钥匙也就更没见过了。
“那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呀……要不这样好了,让小刘等两天。我想办法联系牧之,问下那个信箱要怎么办。”静漪说。
出于安全考虑,家里大门铸造地非常结实,信箱在厚重的大门内,想用外力切割开都是很难的。
“门上说他们已经告诉过小刘那个信箱好几年都没有打开过了,小刘在门房哭呢,说这下真的要丢工作了。喻家那信件是顶要紧的……”张妈说。
静漪沉吟片刻,说:“可是我们没有钥匙。即便有,也不能随便去动那个信箱的。难道真要锯开?那锁又是内嵌的,很麻烦的。”
张妈没出声,只是望着静漪。
静漪本想硬了心肠不管这事,但再看看张妈,却又有些不忍,只得放下笔来,说:“看来我这封信是甭想干干脆脆地写完了……可要怎么办呢?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到钥匙。
可陶骧不在家,他的东西她向来是不会乱动的。这次他离家前,他书房里一本书扣在桌角,就保持着那个样子一直没变……
她手指在桌上轻轻拍了拍,摇了摇头。
张妈出主意道:“少爷不是现在徐州?少奶奶摇电话去问问能不能想起来钥匙放在哪里就好了嘛……只是开回信箱,难道里头会有什么怪不成?”
静漪道:“巴巴地因为这个事摇电话去问,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么?那还不要憋着一肚子气从徐州回上海来发火的?”
“那不是正好。”张妈笑道。
静漪听了微笑道:“他要发火就让他在电话里发火好了。上海现在这个局势,哪个敢让他回来哦……”
“少爷如今再不跟少奶发乱发火的。”张妈笑的眯了眼。
静漪一笑。
是呢,隔山隔水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劫后余生。
“那要怎么办才好?”张妈见静漪笑了一笑就不说话了,像是出了神,轻声问道。
“也许电话是要打一个的。”静漪看看表。
“给少爷打?”张妈眼睛一亮。
“不。”静漪摇摇头,拿起桌上电话机听筒来,看了张妈。“你去同小刘讲,让他不要着急。要是还有需要送的信只管去送,晚些时候回来,自然信就有了。”
张妈见她这么说,想想少奶奶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不发虚言的,应了声便退出去了。
静漪便给梅艳春打了个电话,“我记得你那天说过,家里有个人很会开锁的佣人,是不是?”
小梅说是有这么一个人。
“能不能借他出趟差?我家里有个难办的事。”静漪想着那锁孔,因长久不用,已经有些生锈了。
也是啊,风里雨里的,就算有人时常上油维护,也难免生锈。
她没跟小梅解释具体的情况,小梅也没有问,过了几分钟摇电话回来,说一会儿自己亲自带人过来。
静漪放下听筒,出了会儿神。
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不知为何做了这个决定,让她心中有些忐忑……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有些凉意了,看来不久会下雨。
暴雨欲来,屋内越发暗。
她取下灯罩,划了根火柴,点了灯。
书桌被这团小火苗照亮,纸上的字迹清晰起来。
这是她写给在美国的老师的信。下个月有慈济的医生团体赴美参观学习,最近往来的信件和电报都在安排这件事。日常工作十分繁重,这些琐细的事也只能利用琐细的时间见缝插针地去做……
一个钟头之后,她信也写好了,小梅开车载着家仆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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