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松了口气,去灭了灯,而后躺在他身旁,手却不老实,在他身上游走。
嘴也不闲着,喋喋不休:“大人当真不要,奴家好歹也做过花魁。您大概不知,奴家相貌平平,能做花魁,功夫定然是极好的。”
林戚抓住她的手:“别动。”
“怎就不能动了?孤男寡女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暴殄天物?奴家倒不是觉着自己可惜,是放着大人这样的美男子不苟且一回太可惜。您看这会儿灯也灭了,您也瞧不见奴家了,咱们不妨造次一番?”
琉璃诚心恶心他:“您也甭担忧,即便男子受了不可告人的伤,好多事还能成。红楼什么都有,奴家这就叫人拿来,夜里逐一与大人试上一试?”
她喋喋不休,却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戚……睡着了。
琉璃的心剧烈跳了起来,假意翻身将手移到头边,不动声色拿出一根银针。
林戚翻了个身将手搭在她身上,琉璃握着针的手一动不敢动。
她冷静下来,劝自己:来日方长。若有机会一走了之,他是死是活与自己有何干系?
思及此,缓缓闭上眼睛。
却听门外响动,一个清爽声音响起:“接到暗报,这里有人私字贩盐,都出来搜身搜房!”
而后是官差用力拍门的声音,琉璃叹了口气,对已睁开眼的林戚说道:“哎,您看,做鸨母真是一刻不得闲。”
而后起身披了衣裳,坐在镜前涂粉,她动作快,眨眼便装扮好,扭着身子出去了。
林戚从床上坐起,扬起脖子整理衣领,而后在琉璃身后走了出去。
看琉璃行至那捕头面前弯了弯身:“夏捕头。”
那少年不苟言笑,低低嗯了声手指一个恩客:“你!休要磨蹭!站那边去!”
讲话有板有眼字正腔圆,林戚深深看了他一眼,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那少年查贩盐查的虎虎生威,再看那鸨母,不急不躁,在一旁嗑瓜子,偶尔朝当差的丢一粒瓜子壳:“死鬼,扰老娘生意,看你他日进不进红楼的门!”
一直折腾到天亮方歇,行至林戚面前垮了脸:“给大人请罪,暗报有误。”
林戚笑了笑:“无碍,尽职尽责,当赏。”
“谢大人,那……收兵?”
林戚点点头:“收吧,兄弟们辛苦一夜,回去歇息吧!”
而后站起身走到琉璃面前,用手指背蹭她的脸:“鸨母果然好功夫,本王今晚还来。”
琉璃将最后那颗瓜子用舌卷进口中,凑到他耳边,语调婉转:“奴家等着与大人大战三百回合。”
而后轻佻的在他腮边亲了一口:“早点来。”
林戚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嗯了声走了出去,夏捕头跟在他身后。
出了红楼,林戚停下步子,回身问夏捕头:“昨夜是谁报的官?”
“回大人,暗报。”
哦。林戚哦了声,又仔细打量了夏捕头:“叫什么?多大了?打哪来?”
“回大人,下官名为夏念,一十八岁,巴蜀人。来寿舟三年了。”
“巴蜀之地多好,来寿舟做什么?”林戚有一搭无一搭与他说话。
夏念跟在他身后,态度谦卑有礼:“下官在巴蜀没有亲人了,动了游山玩水的心思,便一路玩一路做伙计到了寿舟城。”
“怎就当上捕头了?”
“下官运势不错,到了寿舟赶上一起凶杀,协助当时的府衙破了案,后来成了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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