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只知道他自己很委屈,墨镜没了不说,白嫩的脸蛋也因为人群粗粝的衣裳而挤成了番茄一样的红色。
两道眉毛竖起,愣了一下,倒是get到了我的意思,“你怕什么!”
“你这个废物。”他一脸恨其不争怒其不抢的样子,“等着吧,我明天就让我哥哥把这里拆了,但你不要忘记了,今晚这都是你的错!”
我“啊”了一声,傻乎乎地看他,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西尔万还是很不满意,他环臂睨着我,金发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你的道歉这么没有诚意?”
我:“……”
我倒是挺想有诚意,但是这事情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我的错啊,好吧,如果看热闹袖手旁观算一个的话,那确实算我错了。
向生活低头.jpg
于是我酝酿了下情绪,颤声道:“对不起……我太胆小了……”
“我不敢,我不敢和那些人对上,看到他们我就会不自觉地发抖,忍不住想要绕路离开,或许三米,或许五米……”我何止声音颤抖,连全身都在抖。
十分里面三分装的,七分是真的。
为了带他走出人群的包围圈——尽管我心思不纯,还爱偷奸耍滑,偷偷坑了人好几下报复回去——但承受了最大的冲击的其实还是我。
我的脸上因为直面人群的冲击,被留莺长长的指甲刮了两道口子。
……
希望他们没有得狂犬病。
因为得了我也没钱打疫苗,得变成真正的尸体了(躺)。
我用力擦了一下还在渗血的伤口,脸上热辣辣地疼,怯怯地看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敢,我没有胆子……对不起……你想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只要能够弥补你……”
紧紧抓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咬着下嘴唇,皱起鼻子。
便利店的灯光打在我的面上,将我整个衬托成一朵清丽脱俗的小白花。
脸色苍白,黑发凌乱,却在此时呈现出和谐感。
他看着我,没说话,意味不明。
半晌后,西尔万伸出手,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傲视的摸样,但比刚才好了一些,在我看着他的手的时候,勉为其难地把自己的袖子拉上去了一些。
然后把一处怼着我,上面是刚刚被擦红了的一片肌肤。
少女懵懂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黑莹莹的眸子亮了亮,带着慌乱怜惜和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用武之地的兴奋,她毫不犹豫的起身跑进便利店。
与原本胆小如鼠但一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立刻转头带他冲出人群时一样。
好像只需要一个开关,一个关于自己的开关。
她就能变得主动。
而这个选择权只在他的手中。
在他西尔万的手中。
西尔万皱起鼻子。
她的动作很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带着一些瓶瓶罐罐和创可贴出来,殷勤地摆在他的身边,小声道:“这个是止疼的,这个是擦了加快愈合的,我找老板问了,这些都是不含激素的,平时也能用,创可贴听说用了最新的科技……”
真没见识,现在谁还用实体药膏。
话是这么说,但西尔万还是伸出了手,方便她帮忙给自己涂药。
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涂着,垂落的眼睫在西尔万这个角度看,就更浓密了,扑扇扑扇像是黑色的蝴蝶翅膀,脸颊则是洁白的花瓣。
蝴蝶停落在花瓣上。
画面和谐得像一副出自大师之手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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