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缺钱吗?”镜面里,少女单薄的身影在时小南的身后显得阴郁。
拍摄结束,他的居家半长裤就在手边,慢条斯理地帮人套上后,缠着绷带,只有指尖若隐若现的细长白皙的手指把照片收拢整齐。
其实也不多,拢共就十几二十张,“买断价。”
虽然声音带着似乎是笑意的尾调,但情绪波动实际是一条平缓的直线。
如病房中确定死亡的心电图。
“当然。”她笑了笑,“如果你还想再拍的话,我倒也不是不可以继续买。不过,”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我很挑剔的。”
“不要有痕迹的,如果是特写……的话也得是我喜欢的地方。”
“很漂亮啊。”
“哥哥。”
犹如雏菊突遇连绵大雪。
“一、一一……”时小南几乎要失声,他包含痛苦又不敢置信,“你哪里来这么多钱的,这么多钱……这么多钱……”
他已经分不出心绪去想妹妹语气中明显的轻蔑与超出兄妹范围外的言行。
——这真的正常吗。
兄妹之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只在乎一件事。
这笔钱,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时小南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上面重新缠好了绷带,即使为了拍照方便而将衬衫袖口挽了上去,他哆哆嗦嗦地拆着她手中的绷带。
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随着绷带的宽松,一个鲜亮的牙印在绷带中慢慢露出半个。
时小南愣住了。
“好了哥哥,你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她抽回了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侧过头去看窗外, “哎,下雨了……”
***
雨声哗然。
我猛地站起身,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全靠我自身的职业素养和留下的机械记忆,实际上做完这些我的脑子就在疯狂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疯狂地就尖叫。
脑子里的预警器已经爆表,碎掉的玻璃渣子扎得我太阳xue突突后脑勺发疼。
到后面情绪早就被冻结了。
常温的水是可以化掉一座冰山的。
雨水融化了情绪的外壳。
我刚刚——
我刚刚干了什么? !
我草。
死去的道德感突然弹了回来。
如果我真是下城区里混乱中土生土长出来的原著民就算了,但我不是啊我靠,我上辈子好歹是接受了正常的教育正常三观下培养出来的乖孩子好学生。
怎么来了这个破世界就变成这样了——!
虽然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但是……
尖叫.jpg
我接受不了,尽管没做什么,不过只是拍照而已,又不是干柴烈火直接搞了,不过是拍照而已……
但试问,这种事情,是亲兄妹能做出来的吗? ? ?
超出底线了吧! ! !
天杀的我被自己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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