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啊,这是什么,你自己又不说,就想让别人来给你分析,我要是有这么懂你我现在会在你面前陪你空好耗时间吗!”
闻以序的头被我松开,反弹了回去,弹在了冰冷的坚硬的十字架上,但他是真的感觉不到痛觉,即使伤口崩开得再厉害,也不见眉头皱一下:“喜欢,是喜欢,是爱……”
但他嘴上说着喜欢,实际上,连他自己,包括我一开始都没有关注到。
每次他说喜欢我的时候,眼中的痴迷是浓烈的黑泥。
那已经不能说是痴迷了。
我觉得他能对着我吐血,大吐特吐那种。
闻以序的监狱编号是37081,排在最末尾的。
监狱四壁是由黑铁铸造的,黑峻峻的,冰冷的光透过缝隙照在我和闻以序的脸上,我突然想吐,想到自己刚才对这么个自己嫌恶的人做了什么就觉得很恶心,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有一部分我脑子被信息素被信息素烧懵圈了的可能性。
现在信息素的产生因为他短暂的陷入了鬼打墙的状态而少量多次的减少。
……
然后我透过闻以序十字架上反射着的光看到了自己的眼神。
也是那种,浓烈的,仿佛有黑雾在其中萦绕着的暗沉的。
“……闻以序,你搞什么纯爱,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讨厌我吗?”我终于找齐了最后一块拼图,如梦初醒,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闻以序慌慌张张地晃着脑袋,想要靠近我,但腹上密密麻麻的缝合线开裂着流血的状态以及手臂被十字架上的厚重镣铐锁着而被迫放弃了继续靠近我的想法,他只能挣扎着蠕动身体,“不……我不讨厌……不讨厌一一,我喜欢一一……”
我说得是对的,甚至戳他心上了,所以他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可他没有办法捂住我的嘴,也没有办法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只能听我将他一点一点剖析:
“初级学院里,其他和你有过联系的人都混得不怎么样对吧,我记得他们要么去了联盟的军校注定死在战场上,要么已经中途辍学离开学校在下城区里鬼混了。”
“只有我,考上乌托邦军校,而你,却只能被迫接受孟家的安排,当一个光鲜亮丽的宠物……”
“不对!你说的不对,我只是有点羡慕——”闻以序喊着不对,自己却不能说清个几斤几两。
“所以你不甘心,尤其是在看到我考上乌托邦军校之后。”我没管他,继续说道,“你想,都是不入流的地方出来的,凭什么我能这么自由,但你却要被关在华丽的球笼里等死。”
我托着下巴,人总是把对同性的仰慕当成嫉妒,把对异性的嫉妒当成喜欢。
“你说得对,你不讨厌我。”
“你是在嫉妒我。”
“不会吧,真是这样啊。”我看着闻以序平静如翻腾的大海般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顿了顿,蹲在闻以序的脚边,从下至上看他,分明是仰望的姿势,却有一种是自己在俯瞰他的错觉,生生笑了,“你真嫉妒我啊,闻以序,你真奇怪,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现在不是和你一样吗。”
“……”闻以序没有说话,他只是瞪着他那双雾霾灰的双眼,目光沉甸甸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羡慕她。
他想把她拉入和自己一样的深渊,但她却说自己已经在深渊里了,不需要他拉。
她好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挣脱出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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