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道:“可我还是不懂,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又想来最宠爱他,若这事不是他做的,陛下想必也不会冤枉了他,定会为他做主查明真相的,他又何须如此”
沈鸣山以前虽然只是个县丞,最近半年才入京,但对于朝廷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他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也不一定……”
他说道。
“陛下的确会为晋王做主,但那幕后之人敢在成安侯府做行事,还能做得了无痕迹,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真要查清楚怕是要费些时日。”
“倘若这些日子里,阿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他说着看向沈嫣,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苏氏恍然,紧张地握住沈嫣的手:“那怎么办咱们阿慈跟这事可没关系,怎么……怎么偏偏就拖她下水呢”
沈鸣山面上露出一抹苦笑,道:“说起来还是怪我,是我……太没用了。”
这里在京城,天子脚下,对方即便手眼通天也必然还是有顾忌的。
若是挑个世家大族的女儿来陷害晋王,只怕对方要么主动跟晋王结亲,要么动用各种手段想尽办法也要为女儿洗脱这个污名。
可他沈鸣山只是个寒门出身的翰林院六品侍讲,又才入京不久,无甚根基,最是好利用。
一来可以利用他的出身挑起寒门与世家之间的对立,将晋王的恶行无限放大。二来用完他之后也不必担心他能掀出什么浪花儿来,没有后顾之忧。
如果他是个厉害的,对方想必也不会选中他的女儿下手。
沈嫣见父亲自责,拉着他的衣袖道:“爹下晌还跟我说,只要我自己行的端立的正,就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该将不是自己的过错归到自己身上。怎么现在却说这样的话呢”
“这件事若说谁真的有错,也是那居心不良的幕后之人的过错。我没错,晋王殿下没错,爹你也没有错。”
沈鸣山见女儿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开始发愁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应对。
说到这个,一家三口都有些忧虑。
对方让晋王这个皇亲国戚一时间都无可奈何,只能靠自污来破局,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又能做些什么呢
“总不能真的把女儿嫁给他吧”
苏氏担忧道。
即便今日之事不是晋王的过错,但显然女儿也是因为他才受到牵连。
且不说晋王本身的名声就不好,单就这一桩,苏氏就不愿将沈嫣嫁给他。
两人面都没见过沈嫣就受到了牵连,今后若真在一起了,那幕后之人若再想对晋王下手,她的女儿岂不是更逃不脱
三人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对策,沈鸣山只能道:“等明日入宫我见见陛下再说吧。”
苏氏颔首:“你可千万要跟陛下说清楚,这事跟咱们阿慈没有半点关系,咱们沈家可从未肖想过晋王妃的位置。”
沈鸣山点头,转身出去准备晚饭,到了厨房才发现已经有几个宫女在里面忙活了。
他插不上手,便没在上前,转身退了出来。
一家人和周太医一起围坐桌边吃饭,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桌上沈鸣山还问了周太医不少有关于安胎保胎的知识。
周太医知道沈鸣山只有沈嫣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苏氏肚子里这一胎是好不容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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