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小的离开营州那日,冯管事回来通禀, 说……说他险些就抓到了那位年轻公子, 虽最终还是叫人逃了,但他当时远远看到了那公子的相貌,似是……似是陆家六公子陆衡。”
“七爷当时就急了,让我立刻快马加鞭, 务必赶在陆公子之前把消息送回京。小的一路没敢耽搁,只用了十三日便赶回来了。只是……我出发时距陆公子带人闯入矿山已经过去七八日了,不知这期间,他们是否已经将消息传过来。若是他们已经知晓,那……”
下人不敢想,额头的汗珠更密了。
宁王也起了一身白冒汗,当即让人叫来一中年男子,问:“近日陆家可有异动”
中年男子一愣,不明所以:“王爷何故有此问可是陆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们宁王府跟陆家素无瓜葛,又怎会闲来无事派人去盯着那边。既然没派人盯着,又如何知道是否有什么异动除非陆家像何家那样闹出什么分宗的大事来,不然他们如何能知道陆家有什么动静
宁王心中恼火,但也知道自己这么问确实问不出什么,转而又问:“宫里呢还有平郡王府,成安侯府,高家那边,最近都有什么动静吗”
这个中年男人就很清楚了,对答如流:“一如既往,无甚不同。成安侯府虽查出了自家内鬼,但一直没查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所以平郡王还是在和徐世子高公子一起调查三月春宴的事,与以往一样时不时派人到咱们这边打探动静。但咱们一应首尾早已处理干净,他们并无所得。”
“宫里也没听说有什么与往日不同之处,只是……因着您先前与平郡王发生了冲突,陛下已经有些日子没去永宁宫了。”
宁王听到这松了口气。一切一如往常,就说明陆衡应该还未能将消息传进京城。只要他比宫里早一步得到消息,那就还有机会!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又问了一句:“父皇最近可曾见过老七”
“见过,”中年男人回道,“平郡王夫妻二人时常入宫探望淑妃,三日前他们才又去过,陛下当时也过去了。”
宁王皱眉:“他在那里待了多久,都说了些什么,事后可曾召见什么人”
“陛下每每无事时便多坐一会,留下用饭也是有的,偶尔事忙便略坐坐就走了。那日也没待太久,进去后与淑妃母子三人说了会话就回御书房理事了。”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陛下身边都是他自己的亲信,向来不许旁人随意靠近,昭华宫里的人都是他和淑妃亲自选的,一根针都插不进去,属下实在无从得知。”
“不过陛下回御书房时,将贺圆叫去问话了。”
这点倒也不算稀奇,自三月春宴那件事后,皇帝便将贺圆调到齐景轩身边。自那之后,每每齐景轩入宫,皇帝总要将贺圆叫去问话,确保齐景轩的安全。
特别是在林四被抓之后,皇帝似乎知晓了什么,问得更勤了。
宁王当时就怀疑皇帝从林四口中问出了什么,但皇帝没提,一副无事发生,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这次齐景轩对他动手,皇帝不闻不问,甚至都没有责罚齐景轩,他就更加确定三月春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但这不重要,皇帝既然没追究,就说明他以为这只是兄弟间的争端而已。兄弟争端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免得闹开了让朝臣看笑话。
宁王也因此确定,皇帝只查到了他陷害齐景轩的事,最多是知道他与朝中某些大臣的妻子有染,不会更多了。尤其是铁矿之事,他必然毫不知情,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冷静,将事情按下不表。
对于自己这位父皇的为人,宁王早就已经看清了。一切无关于他自己利益的事情,他都可以轻拿轻放。就像后妃之间的争斗,兄弟之间的嫌隙,只要事情不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但若是有什么事威胁到了他的皇位,他是绝不会容忍的。
听闻皇帝将贺圆叫去问话,虽然知道这也是常态,宁王还是追问道:“他们说了多久的话,之后父皇可曾又召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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