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论我是成是败,你们好歹都有条活路。可是母妃她……”
他说到这摆了摆手,一副痛心又无奈的样子:“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妹,我看你一切如常,似乎也并未被关起来,想来父皇并未迁怒于你。如今我这副样子,只能靠你了。你去跟父皇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让他放过我好不好”
他说到最后已是哀求的语气,看向齐云英的目光十分诚挚。
齐云英却眼眶通红,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骗我,还在骗我!”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根本就没打算管我们母子三人!自始至终,你想的都是事情若成了便登基为帝,事若败了便独自离京!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撇下我们,你从来就没为我们考虑过!”
“不是的,”宁王忙道,“三妹你别听旁人胡说,他们那是故意挑拨我们兄妹感情,我……”
“不是旁人说的,是母妃告诉我的!”
齐云英又靠近一步,从唇缝里挤出后半句话。
她刚见到宁王时还有些不忍,但那点不忍此刻已尽数消散了,眼中只余怨愤:“那日你入宫前,母妃把我叫去了。”
她屈膝在宁王耳边说道:“她猜到了你要做什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那块帕子的事。”
宁王双目陡地睁圆,不可置信中还带着对嘉贵妃的怨恨气恼。
齐云英却还在继续道:“她还叮嘱我,若你没被当场斩杀,而是被关进了天牢,让我万勿念在过去的兄妹情谊搭救你,一切都听父皇安排,父皇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唯有如此,我和十四弟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她说着缓缓起身,眼眶虽仍发红,目光却已十分坚定。
“所以,父皇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我就来了。但要我为你求情别做梦了!”
她说罢转身便走,再也不想在这牢中多停留片刻。
来之前她还想着该如何面对兄长。她怨他害死了母妃,怨他将那帕子塞给自己,但又无法忽视过去十余年的兄妹之情。
她以为自己会有许多话想说,许多问题要问,但真的见了面,发觉兄长对母妃的死毫无愧意,甚至还想继续骗她后,她再没什么想说的了。
宁王被他拆穿,又见她要走,恼羞成怒:“齐云英!你从小到大闯了多少祸,我在父皇面前为你求了多少情如今不过让你回报一二你都不肯,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们母女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心肠歹毒无情无义!回来,听到没有你给我回来!”
他扒着床板对那离去的背影高声嘶吼,齐云英却脚步不停,丝毫没有回转的意思。
眼见她的身影就要彻底消失,宁王又慌了神,哀声恳求:“三妹,三妹你别走,四哥求你了,你别走啊!”
齐云英听着身后时而怒骂时而哀求的声音,只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人喘不上气。她脚步越来越快,一路走出了天牢。直到外面的暖风扫过脸庞,明亮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才觉得那股如影随形的阴冷终于散去了。
齐云英抬头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眼角不知何时滑落两行泪。
“真是……让人恶心。”
她低声喃喃,似笑似哭。
候在一旁的宫女不敢上前催促,等她平复下来向前走去时才赶忙跟上。
两人一路前行,走到前方拐角时险些跟一人撞上。
齐云英皱眉停下脚步,看着面前有些慌乱的人:“你在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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