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歉意一笑,“我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做完,她跟我一起待在办公室就好,你先下班吧。”
方园长没有多说,辛眠也不好多问,和她简单说了下今天上课的情况,就收拾东西回家。
——
傍晚5点多,辛眠踩着日落余晖回到东浦巷7号。
一走进院子,就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她眸底一亮,在院子里洗了手往厨房走去。
“奶奶,我回来了。”
“眠眠回来了,”陈秀莲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倒了杯水递给她,“上课辛不辛苦?”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课,今晚给你庆祝一下!”
“谢谢奶奶,”辛眠笑得眉眼弯弯,将杯子握在掌心里,水温隔着玻璃传到她手上,经由血液经络一路蔓延,温暖了她的心。
她乖乖喝完大半杯水,挽着陈秀莲的手进厨房,“奶奶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今晚可不是我下厨...”
陈秀莲一边笑一边说。
话音还未落,辛眠已经看到厨房里站着的那道挺拔颀长的背影。
池彧围着围裙,正站在厨灶前,低头准备给鱼头汤试味。
听到声音,他握着勺子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和她的对上,目光幽深。
辛眠愣住,就这么杵在厨房门口,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男人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很居家的装扮。
紧劲腰间系着围裙,握着汤勺的手微曲着,小臂线条流畅结实。
看向她时,眼底带着淡淡笑意。
就连他眉峰上的那道旧疤,都在此刻显得尤为和蔼可亲。
这模样,要姿色有厨艺,要厨艺有姿色。
好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居家型男。
辛眠很可耻地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盘山公路的那天晚上,快要到达山脚时,她听到了池彧问的那句话。
简简单单的9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
却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答案。
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假装没听到。
“...风太大!”
“我没听清!”
当时车子还没停下,她说话有点费劲,是用喊的。
声音隔着头盔传出来,很快就散在夜风里。
但她敢肯定,池彧听到了。
可他没再继续问下去,于是她乐得装傻充愣。
从盘山公路回来的这几天,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那晚最后的那句话。
现下冷不丁看到他站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和那晚拽痞桀骜地向其他人提出比一场的状态,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有些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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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适应的显然只有她一个人。
池彧神色极其自然,朝她招手,“正好,这汤你来试试味。”
辛眠下意识想摆手说不用了,但手还没抬起来呢,陈秀莲已经笑着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去吧,试试味道。”
没办法,她只能老老实实来到池彧身边,正打算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就被他侧着身躲开。
“我拿就好,”他的理由很正当,“小心别洒了。”
说着,他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举着盛了汤的勺子递到她面前,“应该不烫了。”
男人的身影随之笼罩过来。
夕阳余晖透过厨房的明窗照射进来,落出橙黄光影,顺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着映在地面上。
随着他的靠近,那道颀长挺拔的影子,逐渐将那道纤瘦苗条的影子覆盖、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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