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自己来看。”
话音一落,辛眠握着手机拼命往外跑。
她想打车,可手指抖得按不了屏幕。
猎猎冷风中,路灯直照下来的光线将她的外套衣摆拉扯得摇摇晃晃。
幸好,刚才载她进来的网约车司机还没走远,刚在巷口调完头。
辛眠扫见眼熟的车牌号,马上拦下他。
“师傅,去安城机场,我可以加钱。”
大晚上的,她一个小姑娘,这样慌乱的神色,一看就是遇到了要紧事。
司机师傅是个热心的,二话不说就直接载着她往安城方向开去。
半道上,她买了最近的一班安城飞往云城的机票。
可到了机场才发现,她没有带身份证。
但好在机场能办临时身份证,她大脑宕机,只能跟着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终于办好。
候机厅里,距离登机不到10分钟。
她站在队伍最前头,掌心紧紧握着手机,用力指尖发白。
机场广播不断响起,周围是繁忙赶机的旅客,她怔怔站着,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上一回张建东打电话过来时,在听筒里哀求她回去过年的声音。
终于...
手机屏幕闪动,跳出系统提示。
电量告急。
辛眠终于反应过来,正想给池彧打电话,登机口开放登机,后边的人开始催她。
她只能给他发了条信息,把手机调成省电模式,赶紧登机。
......
从安城到云城,航程不到2小时。
落地后,辛眠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机场,打车到葛秋玲所说的医院。
下车时匆匆忙忙付了款,随后手机被她揣进口袋,红色电量条跳了几下,最终无声关机。
已经是深夜,医院的急诊却到处都是人。
有家属趴在椅子上哭,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味道,很刺鼻。
辛眠跌跌撞撞跑到护士台,问了才知道,张建东的手术已经做完,人被转到病房。
走廊里的灯光冷白刺眼,长椅上,葛秋玲穿着睡衣,身上歪歪扭扭披了件外套,脸埋进掌心里。
张晨毅陪在她身边。
在两人的对面,病房的门半掩着。
或许是听到脚步声,葛秋玲抬起头转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辛眠看清她眼底的红血丝。
她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从电梯口到病房的这一小段距离,她双腿僵硬,几乎是挪过去的。
“你进去吧。”
葛秋玲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现在只想见你。”
张晨毅瞪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心脏在胸腔里的跳动剧烈而又急促,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显惨白,辛眠的手握在门把上,微微颤抖。
双人的普通病房,此刻里边只有张建东。
他躺在床上,周围没有仪器,没有想象中“滴滴滴”的声音。
很安静,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他还是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费劲地转过头来。
看到辛眠时,浑浊双眼明显一亮,扯出个僵硬难看的笑容。
喊她,“眠眠,你终于来了...”
他没剩多少力气,声音很小,小到辛眠几乎快要听不清,只能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病床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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