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妈妈去世了,她被张建东接到身边。
记忆中父亲和蔼慈爱的笑容逐渐被苦口婆心的劝说代替,他时常皱着眉,告诉她——
“眠眠,你忍一忍。”
“你最懂事乖巧,别计较这一些。”
“都是小事,别总是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的那么多画面,在辛眠脑海中不断回闪,她视线模糊,突然有些恍惚。
直至棺椁封土的声音传来,她猛然回神。
葛秋玲终于坚持不住,哭倒在张晨毅怀里。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小雨,潮湿裹挟着寒凉,轻易入侵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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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彧将她揽得更紧,大掌遮在她发顶,为她挡去风雨。
辛眠视线一直紧紧盯着棺椁,直到眼睛发酸。
她眨了眨眼,垂下目光。
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他们父女关系很差吗,为什么不见女儿哭。
她没理。
封土完成,亲友一一致意。
等到所有一切完成,其他人都离开了,墓前只剩辛眠和池彧,还有葛秋玲和张晨毅。
在细雨中站了许久,葛秋玲发顶被淋湿,灰蒙蒙的天空下,看着像是平白长出许多白发。
而辛眠有池彧护着,只有裤腿沾上些许小雨滴,其他地方很干爽。
四周安静,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葛秋玲抬眸冷冷扫了她一眼,拍拍张晨毅的手,示意他回家。
从头到尾,两人没有交流。
辛眠看得出,好几次葛秋玲想冲过来对着她大骂,却又硬生生忍住。
身后脚步声远离,她又在墓前站了几分钟,脖子有些僵硬地转了转,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好。”
话音一落,手机铃声响起。
是快递员打来的。
在云城待了几天,辛眠让秦笙恬去东浦巷小院找到自己放在行李箱里的那顶毛线帽,寄过来。
快递员说已经送到,就放在酒店前台。
帽子是她初中时,妈妈给她织的,毛线帽织好之后,还在里边加了层细绒,更加保暖。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帽子大小早已经不再适合,但因为是妈妈留下来的,所以她一直仔细保管着。
只是没想到,这顶帽子里居然还藏了东西。
回到酒店房间,辛眠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毛线帽的夹层拆开,里边果然掉出一把小钥匙。
带着钥匙,两人又重新出门,去了骨灰堂。
雨已经停了,但天气依旧阴沉。
骨灰堂不在市区,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这里很安静,或许因为是在室内,每个到这里看望亲友的人,动作都很小心。
辛眠上一次来,还是在去望水岛之前,当时她刚拿到毕业证没多久,离开云城之前到这里来和妈妈告别。
而这一次来,有池彧陪着。
骨灰堂里用于存放骨灰的龛位很多,一排一排竖起来,像古时候藏书阁里的一排排书架。
辛眠熟练地在众多骨灰龛中找到她妈妈的。
透过龛壁玻璃,能清晰看到里边放着的照片,周围很干净。
她望着照片看了好几秒,才缓缓勾着唇笑了笑,轻声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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