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段时间严柏因为城西地皮的事和池彧妈妈吵架,一直在不停地出差,那两个人即使是想报复到严柏身上,也找不到他的人。
于是他们转而打起严柏妻子的主意。
抓到人之后,他们原本是想要威胁赎金的,但严柏的电话打了几次没通,他们恼羞成怒,把火全撒在池彧妈妈身上。
后来,这一场绑架案演变成了虐杀游戏,赎金已经不再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那些掩藏在人皮之下的报复暴虐因子一旦释放,再难被压住。
给严柏打的每一个无法接通的电话,都变成了他们施暴的理由。
池彧的妈妈,就这样在他们的虐待之下,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两个绑匪抓捕归案之后,严柏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终于支撑不住倒下。
醒来后,就是没日没夜地酗酒,颓废了一段时间。
陈秀莲看不下去,想阻止他,拉扯之间,酒瓶甩到墙上。
“嘭”一声,碎片飞溅。
池彧为了护住陈秀莲,被碎片刮伤。
当时那块玻璃,只差一公分就会扎进他眼睛里。
5岁的小男孩,那双往日里漂亮清透的黑眸,被血液染成猩红。
严柏彻底从醉意中惊醒,抱着他冲上车去医院。
一直到医生处理完伤口,池彧也没喊过一句疼。
他早智聪明,别的小朋友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他的兴趣爱好已经换成计算机。
因为早智,所以他看得分明,母亲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父母之间存在什么问题...
每一个他都知道答案。
父亲是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这样的事实在他脑海中盘亘生根。
他忘不掉,也压根无法糊弄自己。
于是这些事和眉峰上的伤口一样,变成了永远无法恢复原样的疤痕。
池彧的受伤让严柏幡然醒悟,可陈秀莲却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于是她带着池彧离开源城,离开严柏。
在走之前,还带他去改了姓。
池,是池彧母亲的姓氏。
祖孙俩从此之后定居在了望水岛。
池彧说起这些事时,声音很低,语气很淡。
可辛眠却听得整颗心都在发颤,眼泪扑簌簌落下,哭得视线变得模糊。
她一遍遍问,“疼不疼...”
“池彧,你疼不疼啊...”
她心疼地轻抚他眉峰上的旧疤,指尖发抖。
难以想象,这20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是如何在年龄那么小的时候,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和奶奶相依为命在这个小岛上。
“宝宝,都过去了。”
“不哭了。”
池彧抬手,为她擦掉泪水。
可他越擦,她眼泪掉得越凶。
辛眠哭得呼吸不稳,整张小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她踮着脚尖,仰头在他的伤疤上落下一吻。
“池彧,以后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
感受到她湿濡温软的气息,池彧心口像是被棉花包围一样,酸软饱涨。
他一把将她直接抱起,走到沙发旁坐下,炙热的吻落在她脸颊上,唇瓣未抿,抿去她的泪珠。
“别哭了,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