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悔恨和心痛,全数转成了对弘凌的憎恨,此刻已是恨之入骨入心了。“因为那孽子瑶华母子才被那宫婢害了,现在又是太皇太后和弘实,朕怎就生下了这样个修罗灾星啊!”
弘允抬眸,见皇帝头发白了不少,孝心所动而心疼道:“父皇别太焦心,保重身体要紧。弘允竭尽所能,也不会再让六弟之事重演。”
皇帝眼睛泛泪光,望着弘允,又似透过弘允想象这瑶华皇后和她的儿子:
“若是瑶华的儿子没有被这对灾星母子害死,他也同你一般大了。你母后和瑶华是孪生姐妹,模样相同,你和你那位来未来得及出世的兄长,应当也长得极其相似……”
弘允略略感慨,面对常年淡淡、气息奄奄无心旁人父亲突如其来的悲恸、宠溺目光,他突然有些不适……
从大乾宫出来,弘允正想速速赶回尚阳宫见锦月。他问随扈小北昭珮殿锦月的生活可好,小北一一答话。
“本宫连日繁忙,今日总算在二更之前结束了一天的事务,现在赶过去也不知她睡下没有。”
“殿下对娘娘真是贴心,只怕六宫皇子都莫能所及。”
弘允想着那张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盈盈含笑又不失倔强的模样,心中如有一淙暖泉,在心坎儿里咕咚咕咚冒着泡儿,方才皇帝对着他的脸追思瑶华母子的阴霾,也都尽数散去。
“我已经忙得三天来不及见她一面,愧疚难当,你如何也学会拍马屁了。”
“殿下冤枉,小北只是实话实说啊殿下。殿下哪怕没去见娘娘,但那心里是时时刻刻都装着娘娘母子的。”
小北道。弘允英俊贵气的容颜一展,笑斜了他一眼,步子越快起来往家里赶。
想起要见着锦月,弘允只觉一路上的芳菲仿佛都馥郁了。他心情好起来。再多阴谋斗争,只要想起心中那弯日月,便心情舒畅;哪怕举世混浊,这这弯月光他也不会被污浊了心房。
累了的时候,一旦想起尚阳宫中还有盏灯、还有个人,他就满心都是欢欣。
弘允望了眼天上的月亮,弯了弯嘴角。
锦儿,我会要用这一世最好的东西,将你供着,保护你,爱护你,让你无忧无虑生活下去……
弘允刚走出大乾宫,却不想遇到了栖凤台的内监。“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想见见您,请您移步栖凤台吧。”
天已黑,姜瑶兰向来不会无事来请,弘允狐疑着,虽想即刻就见着锦月,却也只能压下心头迫切,快步随内监去栖凤台。
栖凤台地基稍高,天上月色融融,映在宫阙间仿若宫灯华彩,华美的宫殿化作重重剪影,依然秀美。
姜瑶兰却无心欣赏月色,在殿门口来回徘徊,等着弘允来。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她进殿去,却又坐立不安。
崔景劝道:“娘娘歇歇吧,太子估摸着已经在路上了,相见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不是?”
姜瑶兰双手冰凉,攥着手绢:“自那修罗灾星回宫,本宫就没有一日不忐忑。他已经在万寿殿和康寿殿查上了,看他此番回宫后的汹涌架势全然不似从前,指不定就要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发现……发现那是我所为……”
姜瑶兰不敢提“凶手”二字。
崔景也是着急,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为姜瑶兰分忧,只道:“娘娘不怕,咱们还有太子殿下呢,太子能耐出众,只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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