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常说的身不由己吧。”
锦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这座宫城,催人心狠吧。”
锦月刚说罢,便见远远的姜瑶兰竟然回头来,朝她温和慈祥的一笑,像极了当年暴室中,萧家母亲临终前那个凄苦的笑容,满是对人世的依依不舍。
锦月心中一紧,似有不好预感。
回到昭珮殿,秋棠来禀告说,皇后这两日见,好似和母族联系亲密,不知在筹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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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兰回到栖凤台,精心梳洗打扮了,又命人照着皇帝的口味做了可口的菜肴和点心,派人去宣室殿邀请皇帝夜晚过来用膳。
这一晚显得格外不同,平时接待皇帝就很精心了,这次是精心中的精心。每一处姜瑶兰都亲自检查过问。
刚到酉时,一切就准备妥当,姜瑶兰兀自坐在妆镜台前从铜镜里细看自己爬了浅浅皱纹的容颜。
一旁站着的,是伺候了她二十多年的心腹侍女、而今的栖凤台尚宫崔景。
主仆二人相伴,一坐一立。
崔景笑赞:“太子都成家立业了,娘娘还风华依旧,瞧,真是和二十年前相差无几,一样风华绝代。”
皇后苦笑。“你能看见风华绝代,可皇上却看不见。”
她从首饰盒中拿出锦月交给她的金簪,就是那支皇帝刻字送给瑶华皇后表情的簪子。
“我和妹妹瑶华双生,自小她外向活泼,讨人喜欢,而我,虽为长姐却仿佛怎么做也不如她那么讨喜。爹娘长辈总是厚爱她多一些,我便如空气、木疙瘩一般立在一旁,可有可无。经过几十年岁月锤炼,我才稍微能改些,至少能够周全了。但相处久些的人,都知道我性格没那么圆滑讨喜,大概这也是皇上一直对我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姜瑶兰说着叹气。
崔景心疼,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安慰道:“娘娘耐心等待,总有一天皇上会发现娘娘的好的。瑶华皇后早就去了,一个死人怎么也争不过娘娘的。”
姜瑶兰厌弃地将金簪往盒子里一丢,苍凉笑道:“我是活人,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今晚,便是最后一晚……”
崔景不明所以,直到姜瑶兰将早前准备好的砒-霜瓷瓶拿出来,她才骇了一跳。
姜瑶兰已起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我已经将母族的人托付好,若皇上突然驾崩,竭力维持秩序,一力扶持弘允登基为帝。虽然铤而走险,可事到而今我也别无他法了……”
“如果等到东窗事发,只怕不光弘允会失去皇族恩宠,连我母族也会将我们母子摒弃,到时候,真是众叛亲离了……”
崔景一听腿一软跪下:“娘、娘娘,您真要走这一步吗?这一步一但踏出,便再回不了头了啊!弑君,弑君啊……”
姜瑶兰紧紧攥着□□,眼睛充着血丝,含着泪滴。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男人,她终是决定要亲手了解他了。
得不了他的爱,就得到他的命,一同入地狱吧。姜瑶兰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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