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笑得比哭还别扭。
您真敢说啊,等想起来不得后悔得要把自个埋起来?
“阿郎,你看成么?”田岁禾再次询问宋持砚。
“可以。”林嬷嬷铩羽而归,宋持砚只好亲自出手,他负手望着窗外,“但此厢房临近后方小河,窗户有个破口,易入虫蛇。”
田岁禾面色变白三分。
她裹着他盖过的蚕丝薄被,像只会走路的蚕,慢吞吞蛄蛹下榻,“我还是回去吧。”
总算请走这尊菩萨。
宋持砚方松一口气,田岁禾裹着他的被子慢腾腾挪动,似阴魂不散的幽灵停在他面前。
“阿郎呀。”
她慢慢悠悠地唤他,腔调柔弱缥缈,真似阴魂不散的邪祟。
宋持砚垂目平静凝视她,田岁禾捏着被角,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的笑容明澈干净,在宋持砚看来却处处透着诡异。
宋持砚的眼皮莫名跳了下。
她凑近了,说悄悄话似地附耳道:“我回去啦,你今晚一定会想我的对吧。念在你这样可怜,我给你看个你喜欢看的吧?”
宋持砚皱眉:“看什么?”
田岁禾贝齿咬着下唇,低垂的睫羽不住颤动,羞中带怯,让宋持砚顿时猜到她想做什么。
但回避已来不及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裹身的薄被掀开一角,宋持砚眼帘闯入一片绣花的小衣,花色素雅,被撑得仿佛马上要裂开,甚至已有雪色从遮不住的一侧溢出。
他猛地转身背对着她,这还不够,还要抬手捂住凤眸。
近乎咬牙切齿、冷淡的话语从他的薄唇间溢出。
“林嬷嬷,带、她、回、去。”
林嬷嬷还在错愕中,闻言火急火燎地上前,若非田岁禾怀着身孕,老婆子简直要把她扛起来逃出门。
田娘子也太大胆了!
田岁禾脸也涨得通红,她从未做过这样大胆的举止,说不害臊是假的,可她也满意得很。从前阿郎就这样,偶尔撞见她换衣裳,脸和脖子都布满红霞,如今脸不红了,但她窥见他耳根子发红。
田岁禾见好就收,乖乖出门,身影与清软的话音留在门边:“哼,他当我是傻子啊?这房里有蛇,他去我那睡不就得了?他在骗我,可我是他的阿姐,总不能跟他较真?”
林嬷嬷哄祖宗似地道:“是……是,娘子善解人意。”
田岁禾压低声音:“他刚刚耳尖都红了呢!”
林嬷嬷的声音已开始打颤。
“您可别说啦……”
“嬷嬷别怕,他听不见。”
“……”
宋持砚寒着脸,抬手捂双耳。
*
烫手山芋总算送走,宋持砚和衣而卧,闭目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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