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凉,要赢……”
怀中女儿翻了个身,满足地吧唧着嘴,想来是做了个美梦。
田岁禾心里又被绳捆紧了一圈,更喘不过气。
阿翁不必经历再一次的痛苦,可还有女儿,这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亲人。
她要怎么办?
营帐毡帘动了,那位晋师爷负着手走了进来,把一张文书拍在田岁禾面前桌子上,“田娘子,照着刻吧。”
他甚至都不曾问田岁禾可曾考虑好了,俨然算尽一切。
田岁禾看着文书。
她怀着一点没底的希望道:“可印出来的章纹和印章不一样,我可能……没法刻出来很像的。”
晋师爷和气笑笑,看着她怀中的稚儿:“这孩子生得跟仙童似的,也懂事,一个糖人就能哄好,想必很得娘子疼爱。”
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弯下身要去逗睡梦中的孩子。
那指尖落在田岁禾眼中,无异于刀剑,她倏地用身子护住笋笋。
“别动她!”
“娘子见外了,孩子如此可爱,我怎忍心伤害?但世子爷恐怕没那么心软,当初为了说服一位官员,硬是当着那人的面,将他家中稚子的手指头,脚指头,四肢……一点点卸了,嘶……孩子哭得属实可怜啊。不过娘子不同,看在宋大人的份上,只要娘子配合我们,别说保孩子安然无恙,我们还能保孩子一生富贵,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娘子想必清楚此理。”
每一句话都像刀,在田岁禾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划上一道。
想到笋笋会经受那些惨无人道的伤害,她就不住发抖。
晋师爷精明的眼中露出笑意,拍了拍手:“为母则刚,田娘子技艺精湛,又有女儿陪伴,定事半功倍。”
田岁禾浑身发冷,她不想帮他们做事,可怀中孩子牵动着一个母亲的心,本能冲破内心重重纠结,从她舌尖溢出来。
“……你们,要我多久刻好。”
“两日,但越早越好。哪怕是故意拖延,这两日也够娘子拖的了,但两日之后,倘若还未刻好,这么可爱的孩子可就要遭难了。”
晋师爷成竹在胸,撂下玉料和雕刻的用具就先行离开了。
*
苏州城夜色沉沉。
宋持砚来到了与恭王世子约定的地方,就赵王旧部近日的异动商议,皆得认为赵王不会从此安分。
箫呈道:“我那堂兄如今在赣州带兵,被皇爷爷下旨回京请罪。他曾任赣州都督,手下有兵马,或许会起事。”
宋持砚颔首,“但这些年,赵王为陛下做了不少事,如今虽受废黜,但陛下还留有情分,他们应当会先暗中筹划。期间假意安分,以迷惑陛下。”
箫呈说:“父王也是如此说,让我务必稳住,切勿打草惊蛇,无乱发生何事,都要等。等他们先起兵。如此才不会被陛下怀疑是党争。”
二人达成了一致,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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