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乖乖听他的话不曾出去,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试图让他再次清醒。
这次宋持砚再也没回应。
“公子!”
艰难地等到李宣赶到,田岁禾推门冲出来,踉跄奔向了宋持砚,他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那双清冷的凤眸早已闭上。
田岁禾心中一空。
*
三日后。
“多亏世子及时赶来,此次不仅押回了晋师爷,还俘虏了赵王世子身边一位小将和晋师爷。”
“晋师爷为了保命,自然愿意投诚,交待他所知的机要。有了此人,对付赵王世子就更容易了。”
李宣交待完主子托付的要事,再次与恭王世子道谢。
“不,我受之有愧。”恭王世子沉重地垂着头,“若非我瞻前顾后,不肯加派人手,雪酲也不至于为了家国与私情两全,只身混入敌营。”
李宣虽在道谢,心里也是有怨言的,公子将恭王视为明主,助恭王平反冤案。赵王余党挟持了公子的妻女,恭王却为了所谓大局迟疑,幸亏后来及时赶到。
田娘子被抓前,赵王世子在滁州已招募了数万兵马,想多些成算才想收买扬州漕运总督,也恰好因此被田岁禾和宋持砚得知谋逆的打算。
田岁禾逃走,赵王世子的计划被打破,为了占得先机,他们刚逃出,他就迅速举兵。
但也因为宋持砚等人带回的军情,朝廷及时察觉,赵王世子才起兵,各方就已调了大军。如今也算应对及时。否则,恐怕要等兵马北上,朝廷才能察觉并应对。
这次叛乱虽来势汹汹,但应该很快能被压下,不会波及太多。
恭王世子还需奔赴战场,匆匆道了别,临别道:“此次多亏了宋大人和田娘子传回军情,日后回京,我定为他们二人求功!
“让雪酲务必要撑住。”
李宣谢了恩,心中非但没有欣喜,反而更沉重了。
撑住,公子还能撑住么?
*
扬州府天长县,一处依山傍水的宅子中,房前侍婢来来往往,抱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田岁禾手中拿着干净纱布,给郎中打下手。
总算包扎完,田岁禾遣退其余人,只留她和李宣,这才敢问:“大夫,他怎么样了?”
郎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长叹:“宋大人身中数箭,好几处刀伤,虽未刺中要害,奈何失血过多,如今奄奄一息,诸位要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
田岁禾脚下发软。
郎中又道:“眼下病人昏睡不醒,属实不利于医治,若是能在明日清晨前醒来,尚还有些希望,若是再晚一些,只怕难料啊!”
田岁禾在塌边枯坐着。
“阿凉……”
笋笋摸了过来,田岁禾扭过头,孩子眼巴巴地立在门边,满脸的担忧,身后是内疚的楼飞。
在逃出当日,田岁禾就已与楼飞和女儿碰了头。因宋持砚重伤,他们没机会说太多。
这会总算能停歇片刻,楼飞立在门边,低着头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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