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往下掉。
她缓了缓,继续说:“后来我半夜饿,姐姐就去站台给我买了卤鸡腿,很好吃很好吃。可她不吃,我硬塞给她,她也只勉强咬了一小口。
等到下车的时候,我发现姐姐的脚都肿得穿不进鞋了,她居然还笑着安慰我。讨好似的带着我去吃了申城的特色早点,是挤满汤汁的生煎包。”
“姐姐依旧吃得很少,她说是因为要上镜,得控制体重,我才不相信呢。
后来到了酒店,一百块钱一晚的房型,环境不算好,夜里有蚊子,姐姐一整个晚上都在帮我打蚊子。明明没睡什么觉,第二天还带着我去了迪士尼玩。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看到梦幻的城堡,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是心疼,是委屈。我知道,如果不是姐姐没日没夜的干活赚钱,我不可能有机会能来到这里,也看不到这些漂亮的事物。”
尤绘的印象很深刻,那天迪士尼的烟花,她并没有看清楚,眼前是朦胧的水雾。她的手被姐姐牢牢攥在掌心。
看着尤绘泪流满面,梁清屿抽了张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
待脸上的泪水被擦干,尤绘说:“姐姐爱我,胜过爱她自己。”
话音落,她接着道:“我在梁俢垣家一个很隐蔽的书房里看到了我姐姐的照片,虽然是背影照,但我很肯定那就是她。
我之所以会这么肯定,还有一个原因。在我和梁俢垣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和我的一位故人挺像的。”
听到这,梁清屿满眼的心疼:“所以你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是因为不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
其实很早前,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尤绘有说过一句话:无法判断你和他们是不是同类人,我只听说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家长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所以在尤绘的潜意识里,梁清屿和梁宗元是同类人。
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直都以为,将姐姐藏起来的人是梁宗元,所以才一股脑的想要接近梁宗元。
可后来才发现,原来另有其人。梁宗元说不定只是帮忙打掩护,而现在,最坏的打算,尤绘不敢往那方面想。
看到她的眼眶再度挤满泪水,梁清屿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发现,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他的心底翻滚,一种无法言表的心疼堵在他的喉咙处。
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尤绘很认真的告诉他:“不,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哪怕你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也阻止不了坏人作恶。”
“并且,你没有义务,帮我处理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尤绘本不想让梁清屿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他很无辜,并且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俩也不会再有可能。
尤绘从始至终想的都是彻底扳倒,如果姐姐真的遇害,她需要找到证据,她很清楚他们背后有靠山,知道娱乐圈的险恶,很清楚这里头的水有多么的浑浊,多么的深不见底。
她们不过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能斗得赢,但是总归是要试试才知道的,所以从她接近梁宗元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想过,必要时刻,她会和他同归于尽。
她不能让无辜的人参与到里面来,她十分清楚梁清屿是个很冲动的人,如果失手,到时候该下地狱的人没下,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清零。
她已经欺骗过他一次了,不能再把他拉下水了。
而梁清屿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分手后的那七个月时间里,尤绘有多么的痛苦,她甚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频繁出现躯体化症状。
为了缓解这种异常的情绪,她每天都会写下一篇关于他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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