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离开卫遥,眼前的路已经铺开。
温画缇畅想着将来,告诉程珞:“我打算去洛阳,这里是我与范桢从前就想去的。我会在洛阳隐姓埋名,置一家酒楼做小营生。等过两年风波平定,姓卫的再想不起我是谁,我就把爹爹他们也接到洛阳。希望我可以平安顺遂,无灾无病地过完一生。”
脱离了浮华京都,她的心愿很简单,仅仅是盼和家人住在一块,快乐地走完一辈子。
程珞露出温柔的笑,“好,愿你所愿皆有所成。”
因为程珞还要回京述职,并不能亲自送她去洛阳。程珞给她留下三十个护卫,护送她一路南下。
同时程珞还说,“要不了多久,姓卫的心死,就会放长岁离开。只是长岁的行踪尤为重要,不宜暴露。你且放心,我会留人接应他的。”
温画缇感激不尽,向他致谢。
她这辈子欠程珞的人情,实在太多了。
分别前,程珞走下马车。
将将四更天,夜深如墨,整个颍郡都陷入梦乡。万物无声,广袤的穹宇一如多年前。
温画缇站在马车的前板,与程珞惜别挥手。
清辉的月色,淡漠如晦。夜阑人静,鸡眠狗睡。
今晚是她的大婚之夜,妆还未卸。马车底下,程珞望着她眉间一点炽红,倏尔神思恍惚,不由想起多年前那个夜,他也是亲手送走至爱之人。
程珞的声音忽然哽咽,“缇娘,我们将有很久都见不到,你能不能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自然可以了!”温画缇跳下马车,“真是稀罕,玉则兄也有我能帮忙的事。”
“是,只有你能帮我。”
程珞朝她笑了笑,“你唤我声哥哥吧,缇娘。”
哥哥......?
她虽不懂程珞为何要这样,却还是照做了。温画缇真挚地望向他:“哥哥。”
一语未毕,她突然被程珞温柔揽入怀中。
程珞的声音很低,藏着某种伤痛,却又生出破岩而来的希冀。程珞抚摸她的头,神情稍稍恍惚:“是哥哥,小莺,我是哥哥。从前都是哥哥的错......”
是哥哥毁了你家,让你伤心至极。
小莺?
温画缇愣住,前不久她躲在程家,程珞为她易容,取的名似乎就叫小莺......
哥哥...既然叫哥哥的话。
那么这个小莺,是他妹妹吗?
程珞只揽了她片刻,很快自觉松开。程珞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而反观她,却再自然不过。
到底是他落了拘谨,程珞稍稍一笑,多年噩梦缠身的夙愿,终于在这一刻了了。程珞把最后准备好的盘缠交给她,温画缇一看,竟足足有五千两。
她不愿拿,只说范桢留给她的钱财已经够用,几辈子都花不完。
程珞却坚持要她收下,“子稷给你是子稷的份,我给你则是我的份。缇娘你也知晓,不少州郡都有起义军暴乱,他们打着支持皇太孙珺王的旗号,想把圣上逼下皇位。”
“洛阳远离京城,如今虽太平,可万事难料。这钱袋里不仅有银票,还有一枚我的玉印。将来你若是遇到暴乱,便握着这枚玉印去官府,有人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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