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松开她的时候,裴澈看到了她眼圈里氤氲出的水雾,亮晶晶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来。
来时路上筑起的铁心脏被融化,心软下来,又恨她这样随意践踏他的自尊。
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不客气。
夏梨是想哭,但是倔强抬头看他,逼自己忍住。见裴澈又埋头下来,夏梨紧闭着双眼想往后撤。唇上设想的触感没有到来,眼睛却被轻柔地吻住,待那柔软湿润的吻离开,夏梨睁开了眼睛。
“你……今天也对盛清宇说过你害怕骑马的事吗?”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说话时没有从前有自信,犹豫斟酌的样子让人陌生。
夏梨是和盛清宇说过自己害怕骑马,但她又不是祥林嫂,见一次人就把自己之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经历说一遍,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吗?她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博取人的同情啊。而且这件事除了家里人知道内幕以外,她也没和裴澈说过其中细节。
就等于裴澈知道的程度和盛清宇没有区别。
她不知道裴澈指的是坠马整件事的经过还是说她害怕骑马这件事的结果。
懒得详细问,夏梨点头说:“我是说了怎么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害怕骑马,因为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后来我们同骑一匹马,我把你拢在我的怀里。现在你又把当年对我说的话说给别的男人,别人也拢着你骑同一匹马……你也追求了他一个月吗?每天堵在他的必经路上,假装和他偶遇,还是说也在下雨天找他借一把伞,又装作忘记还……”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哑,有一种激烈的情绪被挤压在嗓子中间,得不到抒发。
“你也会这样追求他吗?”
夏梨蹙着眉,已是不耐烦,她浅浅翻了个白眼,再一次说道:
“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裴澈,我们分手五个月了,接下来还有六个月,七个月,八个月,一年,两年……就算我真的要追求谁,要怎么追,那也是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倒是你,管好你的狗嘴,不要随便乱咬人!”
他还能耐着性子和她调.情:“我没有主人当然会乱咬人,要不你再重新当我的主人好吗?”
夏梨窜着火气道:“我这里又不是收容所,什么乱咬人的狗也收,脏不脏!”
“我没有,我只咬过你。”
索然无味,夏梨深呼吸两次后说:“裴澈,别再这样了。当初分手是你自己同意的,你是忘记当时的场景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声线变得颤抖,夏梨也不想再回忆当时一连串的事情,但还是一字一句说:“就在启正楼下,我说要分手,你点头说好,转身就走了……所以你现在是想怎样,精神分裂了吗?”
裴澈喉头哽咽,解释道:“当时是因为,他们一家人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你也看到他们是怎么追杀我的,我怕连累你所以才……”
“那就证明你当时是同意了的对吧?”
空气凝滞,远处的虫鸣声不断。风送来满森林的回音,吹落紫藤花的花瓣,紫色的花瓣边沿卷着倦怠的枯萎黄,轻飘飘落下一阵紫藤花雨。
裴澈眉头锁了片刻,骤然舒展,轻笑一声,“所以,我的解释对你来说也没有用,你是一心想和我分手对吗?”
对于裴澈的倒打一耙,夏梨也不想再和他吵了,干脆利落承认:“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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