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随着露露长大,或许还会有其他遗传病在它身上显露。
可它不会说。
动物的本能让它越是疼痛,越不肯示弱。
卢琦想,如果露露不会说人类的语言,那她就去学狗语。
她必须更加了解它。
术后十天,在卢琦的焦心中一点点度过。
她买了听诊器,随时监听露露的心音;又求了平安福,挂在斑驳掉漆的门上。
医学、玄学还不够,她购买了犬类行为的书和资料,学习露露的语言。
第十天的最后一个晚上,卢琦给露露戴了腰带,拿着一叠纸往上面挂。
“这是平安健康长寿符箓。”
“这是我去教堂拿到的十字架。”
卢琦挂符的动作一顿,看着已经挂在露露身上的十字架,纠结了一下,“佛教和基督好像是对家,挂一起会不会打架啊?”
“唔?”露露偏头,不理解她的话。
卢琦取下了十字架,对比着手里的万字符,“这是国内,万字符比较好?但你是欧美血统,也许是归耶稣管的?”
她选不出来,把两张符送到露露面前,“露露,你喜欢哪个?”
露露哪个都不喜欢。
它扭过头,撕咬身上那一圈碍事的纸。
“不行!”卢琦小心地掰过它的脖子,“不可以咬,今天要戴着它们睡觉。”
“呜呜…”露露蹙着眉,可怜兮兮地呜咽。
“乖狗狗,就忍一个晚上。”卢琦亲了亲它的肩胛,“你是最乖的小狗了,对不对?”
露露嘟囔着,重新趴下了。
它翻过身,勾着爪子,嘤呜嘤呜地撒娇。
卢琦笑着,撸了撸它肚子上柔软的毛毛,“好好好,抱抱你,我抱着我们露露睡。”
单人床被少女和大型犬占满,卢琦夜里醒了七八次,她睁开眼,确定露露还好好的,才闭上眼睛小憩。
察觉到她的不安,露露比卢琦睡得更浅,每次卢琦醒来抚摸露露,都会对上一双晶亮的圆眸。
那双眼睛的后面是漆黑的冬夜,同样的黑,露露的眼睛却在冬夜里流转光芒。
卢琦学会了一个犬语。
她扬起脖子,从侧面轻轻咬住了露露的嘴筒。
露露的圆眸弯了起来,愈发晶亮。
它听懂了这句话,蓬松的尾巴在卢琦脚边轻轻甩动。
它反过来也想咬卢琦,却发现卢琦没有嘴筒可让它咬,于是伸出舌尖舔舐卢琦的下巴,然后是嘴巴。
卢琦一笑,它的舌头钻了进去,勾舔她的上颚。
“唔……”卢琦捂着嘴,缩在被子里。
从前露露也会舔她的嘴角和下巴,这是第一次伸入口内,卢琦有些害羞。
她惊慌了一下,转念想到自己看的纪录片,里面的女记者和女驯养师都会张开嘴让狼舔自己的上颚,卢琦又接受了一些。
露露吃的所有东西都出自她手,她每天也会给露露刷牙,它并不脏。
这是它纯粹无垢的爱语。
是她让它跟她说话的,它说了爱她,她该夸奖它、鼓励它,回应它的话。
露露和其他小狗不一样,它没办法拥有同类朋友,她是它唯一的社交对象。
卢琦从被子里出来,接受露露的舔舐,轻咬它的嘴筒、回吻它的下巴,“露露,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你的生日是我最喜欢的日子。我好高兴,那一天你来到了这个世上,让我能够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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