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琦压抑着翻滚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冷静。
“刚才摸了一下,时间是?差不多了。”她坐去电脑前,让自己的目光聚集在显示器上,不要往外发散。
“您打?算剖腹产是?吗?”
“对,顺产怕出现意?外,还是?剖了安心。”
“像是?这样携带基因病的狗狗,是?不建议繁育的。”卢琦登记着档案,“最好是?剖的时候,一并把绝育手术做了。它省事,您也省事。”
男人?没有说话。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不绝育,绝什么。”他说,“我?闲得?慌啊,花那么多钱买只病狗,还要给它吃药,不就是?为了让它产仔么。”
卢琦抿唇,片刻,颔首,“那我?大概明白?了。”
她关掉系统,站起来对男人?道,“抱歉,您稍等,我?去帮您找找其他医生?能不能接。”
见她要走,男人?侧步挡住门。
“什么意?思啊,”他歪着身,“怎么着,你剖不了?”
近距离间,卢琦闻到了男人?身上混合着狗和酒气的体味。
她呼吸微疾,语气也沉了下来:“根据规定,宠物繁殖者必须确保宠物没有遗传问题后,才可进行□□繁育。发现动物有基因问题可能会遗传给后代时,兽医可拒绝签字。”
“你的狗,我?接生?不了。”
“你接生?都接不了,你当什么狗屁医生??”
卢琦冷声,“请您放尊重点?。”
“我?尊重你,你他妈尊重我?了吗?”男人?抬手指向她,“态度那么差,一进门说话就吃了枪子儿似的,我?是?没付钱还是?怎么着你了?”
“我?告诉你,这狗比你都贵。你现在不给它剖,转院的路上要是?生?了、出个什么意?外,你他妈赔得?起吗!”
他一把扯过椅子抵在门口?,“开车二十公里过来,你一句接不了又让我?二十公里回去,耍人?呢!”
细白?的唾沫喷洒在卢琦脸上,男人?嘴巴张合着,喉咙里涌出更浓厚的酒臭。
粗噶的咒骂、查理王犬偏斜的脑袋、恶臭的酒气围剿着卢琦,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思绪骤然拉回八年前的那个冬夜。
她不断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陷入当时的情绪。
“和你说话呢,哑巴了?”卢琦的沉默让男人?更加恼怒,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拉着个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你不就是?担心给病狗做手术,出了问题,找你麻烦呗,扯什么规定。我?干繁育八年了,怎么别的医生?都能做,就你清高做不了?”
警车的鸣笛朦胧钻入耳中。
卢琦粗重喘息着,淡淡的腥甜泛上口?鼻,呼吸间是?挥之不去的血气。
不,不能再继续了……走、走……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要离开、离……
她张皇地朝门走去。
“走什么?来来来,对着镜头——”男人?挡在卢琦之前,把手机贴上她的脸,“来对着这儿,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我?保证让全?网都知道你们这医院虚假宣传、欺骗顾客,连个剖腹产的手术都做不了,你们算什么医院!”
走、走、医院……她要离开!她不能留在这里!
她要去医院!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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