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十?六成年?,”少?年?冷冷道,“我已成年?三月有余。”
借着扭头的动作,温葶打量了一下自己到村口的位置。
阿家克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动作,“你出不去的。整个世界只有这个村子,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依附我,或者被我杀死。”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走出去看看。”
温葶呼吸两次,转过头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弯刀,刀尖随着指尖一同?颤栗,“我只有这个选择了,对么。”
阿家克不语。
空气里混杂着一点粉尘颗粒,是灰烬,也是骨头的残渣。
温葶阖眸认命:“带我去找他。”
“明智的选择。”少?年?转身,朝前?走去。
温葶跟在后面?。
如果梦也是怪谈的一部分,那么在梦境中死亡,恐怕也存在风险。
得小心谨慎些。
她跟随阿家克来到了一间破败的院子前?,被烟熏得焦糊的门牌上依稀可?辨一个“宫”字。
穿过前?院和?主屋,温葶看见了被绑在后院的宫白蝶。
他双手被草绳束在身前?,末端绑在水井的摇架上,墙角是一颗枯焦的梅。
有人过来,他睁大眼睛辨认了一会?儿,随即高兴地小跳起来,眼眸晶亮地对着温葶喊:“爱我、爱我!爱我!”
小跳之际,他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裙像水母一样,上下飘晃。
阿家克抱着胸,倚着后门,“动手吧。”
温葶艰涩开腔:“能不能,回避一下,让我单独了结他。”
对上阿家克的眼神,她急忙补充,“我不会?跑的,反正也跑不出去。”
阿家克利落地转身,往门后退了几步,“别让我等太久。”
温葶提着刀出门,低声对他道了一句:“谢谢。”
房门关上,她拿着刀走近。
眉开眼笑的宫白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收敛笑意,安静下来。
他站在井边,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温葶。
温葶拉起他被绑着的手,用背挡住后方的窗子,在他掌心写了个字:
[杀]
宫白蝶面?不改色地盯着她,还是痴傻的模样。
温葶叹了口气。
原本还指望能联个手,看来这次的梦里他也是疯的。
她扯过宫白蝶,让他背对她,接着抬起弯刀,对着他后背比划了几下,发现都不容易下手。
四?顾一番,她又在后院发现了一把劈柴的砍刀。
温葶走过去捡起来。
趁她捡刀的工夫,宫白蝶又转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她。
“转过去!”温葶揪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到井口。
她改用砍刀比划了几下,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顺手多了。
要是朝朝那柄长.枪在就更方便。
宫白蝶不是很?乐意压在井上,他挣扎起来,抱怨着:“放开我放开我!”
“好、好。”温葶后退两步。
她拉起捆着他双手的草绳,观察了下韧度,“你试过逃跑么?”
“跑不掉、跑不掉。”宫白蝶拨浪鼓一样摇起头来,“绳子,结实!”
温葶狐疑:“真的吗?你挣不脱?”
“结实结实!”
她犹不相信,怕出意外,把绳子撸起来,从头到尾用力扯了扯。
确实是结实。
确认了这一点,温葶拉着宫白蝶在井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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