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焰顺着他的皮肤延伸至他的红袍,为他披了一身烈火。
温葶将柜子上的书、墙上的画、抽屉里绣了一半的刺绣,还有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女式夏衣翻了出来,全部投入火中,助力这场大火。
屋内浓烟滚滚,她已看不清宫白蝶,只能在黑烟中看见?火舌勾勒出的人形。
她摸到?他做绣活儿用的剪子,对准烧了许久的窗户。
耳边隐约出来湿冷的笑声,有谁附在她耳边说——
「抬手」
「抓紧」
「刺下去」
刺啦——
尖锐的剪子,划破了一道窗口。
浴火的人影朝她扑来,歇斯底里:“不!温葶——求你,和?我…”
话音终究未全。
霍然之间,浓烟与烈火悉数消失,黑暗的钢筋水泥房出现在她四周。
双腿一软,温葶冷汗淋漓地瘫软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次没有过多晕眩就收回了所有记忆。
气息稍平,她望向前方,冷声怒道,“你和?我玩文字游戏。”
他说赌赢了,她能少受点苦。
她和?他确认过这话是不是表示她能少下几层楼,他当?时没有反驳。
结果却是让她终结在第10层。
毫无?意义的一个?赌约。
温葶倒也?没太意外。
她等了会儿,直到?体力恢复了,也?没有出现红色对话气泡,她也?不执着于让宫白蝶给她个?交代。
到?了这个?地步,已没什么可说。
压下心口的烦躁,温葶将注意力放在眼前。
这一层有点奇怪,走廊上的爱心礼盒不仅变小、变少,连盒盖也?没了。
如今最大的礼盒不过半人高?,并且空出了许多走道。
温葶眺望了形式,不需要爬盒子,可以直接从盒与盒之间的缝隙里走。
他连变幻这点道具模型的力气都没了么……
扶了扶酸痛的后腰,温葶顶着狂乱的飙风往电梯走。
风吹得她眼球干痛,这股大风在这次的幻境里也?出现了。
温葶猜测,这座怪谈已是一座破损的房子,在四处漏风。
有点不对劲……
他费劲造了那么多幻境,已是油尽灯枯,却不直接捅她一刀。
起初温葶还以为他是为了戏耍猎物,可最后那场火,他的绝望不似作假。
难不成?,宫白蝶并不是在游刃有余地玩弄她?
温葶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普通的方法是杀不死人的。
就连他造出的幻境也?无?法杀死她,只能做到?让她“永眠”而已。
如果他杀不死人……那先前“死亡”的同事很可能并没有真正死亡!
宫白蝶受限于某种规则,坚持下去,自己或许真的有机会反杀。
温葶握紧了枪,小心翼翼贴着盒子走着。
忽然,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嚎哭般的风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温葶扭头戒备,蓦地,她看见?水泥窗外有两根细线在摇摆。
那是什么……
下一刻,细线上移,露出一对暗红色的巨大蝶翼和?一颗浮肿糜烂的人头!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温葶呼吸一凛,赫然看见?两侧墙外爬进来一只只腐烂的人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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