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出滢滢水光。
温葶呆在床上,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她?的粉色睡裙在他身?上。
厨房里微波炉响了起来,几分钟后,他端来昨天剩下?的粥。
温葶一边喝一边打?量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早春冷灰色的曦光里,他的皮肤通透如玉,眉眼清冷矜贵,眼下?的蝶纹恍然被蒙上了一层银光。
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吃饭,体态气质出尘得像是?一卷旧日?的美人图。
即使他穿着粉色的蕾丝裙。
温葶搁下?勺子,宫白?蝶偏头,“味道不好?”
“不是?…”
“不好也忍着,你室友睡了,深更?半夜我不能开火,只有这个。”
“我是?想问问你的衣服。”温葶没有忍住。
“这个?”宫白?蝶目光向?下?,“买了三年,你又不穿。”
当时被卖家秀诈骗买了这条裙子,送到后温葶一直没空拆箱。
等系统都?自动签收了,她?才想起来。
她?就在拆箱的那天穿了一次,这诡异的粉色、松散的版型显得她?又矮又黑又胖,根本穿不出去;当做睡衣,上面的蕾丝又磨得难受。
而此时穿在宫白?蝶身?上,不仅不见了缺点,还一股子慵懒绰约。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穿我的裙子。”温葶委婉地提醒他分寸,“也没想到你会直接睡在我的床上。”
“我照顾了你一天,你就这么小?气?”宫白?蝶挑眉,“连这点东西都?吝啬给我。”
“不是?小?气,只是?我们才刚刚见面,你需要什么我可以买新的,直接拿……嗯,会让我有点不适应。”
那张漂亮的脸上漾开浅笑,将一池清贵搅浑,晃出妖冶。
他用两指捻起肩上的蕾丝,“那我现在就脱了,还给你。”
衣服被提起,露出半边优美的锁骨。无端的,温葶联想到偾张展开的天鹅长?翅。
“这次就算了。”她?撑持着礼貌,“以后请尽量提前和我说一声。”
宫白?蝶觉得好笑。
她?大病初愈,还在冒虚汗,就恢复了那虚情假意的微笑。
油盐不进,比石头都?难捂热。
可想到她?摘下?工牌后那些震颤的冰蝶,她?本性越是?虚伪冷血,他便越是?难以言喻的欣喜,心甘情愿地想伺候她?。
温葶恢复了精力?,立刻盘问起自己面前的游戏角色。
这可不是?件小?事,她?有很多问题,起码得弄清楚他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宫白?蝶给出的答案大多模棱两可,有的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只说以后再?告诉她?。
对于这样的超自然现象,理智疯狂报警,感情上,温葶却觉得亲切非常。
她?很快接受了现状,称得上是?欣然接受,连该有的怀疑都?没有持续多久。仿佛……她?已与他经历过许多事,知道在某些方面没有揣测他的必要。
这也不奇怪,他是?她?独自创作出来的角色,认识的时间?也足够长?,去掉退游的那一年,他们也朝夕相?处了六年有余。
最关键的是?,宫白?蝶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他自称没有特殊能力?,但光是?他作为普通人类的技能就足够有价值了。
“既然有了你,我们就不能住在这儿了。”温葶从礼貌疏离到眉开眼笑不过两个小?时,“一会儿我去买你的手?机,转点钱给你,你随便逛逛。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找中介租房。”
宫白?蝶知道她?在迫不及待什么。
她?不是?急着给他一个住处,而是?急着让他有工位干活。
如果是?以前,他指不定冷笑,对她?感到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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